“奴婢的祖上做过御厨,奴婢和冰娘学了一点皮毛,太子妃若是喜欢,奴婢明日再煮些别的来。”
“好啊。”
说话间,林缨领着尚食局的宫婢走了进来。
“太子妃,该用早膳了。”
“恩。”
今日的早膳依旧丰盛,如意糕、梅花香饼、玫瑰酥、七巧点心、麻团、丝鸡面、兜子、翡翠圆……
尚食局的奴婢布完了膳,齐齐屈身:“请太子妃用膳。”
“去吧。”
“奴婢告退。”
等人一退,溶月捻了一块七巧点心:“恩,味道还不错。”
暖娘瞥了一眼桌上的膳食,忍不住垂首:“太子妃,奴婢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您都已经知道杜昭仪在算计您,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反倒由着她在后宫搅弄是非?”
“告诫多没意思,本妃喜欢一剑封喉。”说着,她丢下点心,“六局的账目,你们看得怎么样了?”
“除了尚宫、尚功两局的账目没什么问题,尚寝、尚食、尚仪、尚服的问题都很大。
不过昨日黄昏,毛尚寝悄悄走了一趟尚宫局,交给冰娘十万三千两银子,补足了这些年的亏空。”
“这么多?”
“尚寝局管着侍寝,妃子为了讨好陛下,难免要耍些手段,尚寝局若不配合,这些手段耍不出来。”
“也是。”溶月轻勾嘴角,“尚食、尚仪、尚服呢?”
“剩下三局,尚服局昧得最少,大概五万两,尚仪局居中,八万两,尚食局最多,有七八十万两。”
“难怪李尚食要急。”
“影卫查了李尚食,李家五年前举家搬进大兴,如今就住在集贤坊的东面。”
“那里的宅子可不便宜。”
“太子妃说得是,李家的宅院不小,影卫特意问了世价,说是值一万两。”
“李家有一颗摇钱树,李家势必有人挥金如土,让影卫接着往下查。”
“是。”暖娘垂首领命,“太子妃,除了尚食局,尚仪、尚服两局要不要让影卫也一并查一查?”
“尚仪局先放一放,至于尚服局要不要,今日会见分晓。”
“今日?”
溶月笑笑,没有往下说。
午时,六局照例来请安。
冰娘、卉尚功、毛尚寝十分规矩,把局里的事细无巨细地说了一遍,轮到徐尚仪三人时,却又草草带过。
溶月也不多问,听完了话,便叫她们退下,然后坐在正殿喝了一盏茶,茶水未喝尽,王尚服回来了。
“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有事?”
王尚服不说话,目光扫过殿中人。
“放心,都是自己人。”
“是。”
王尚服垂眸,从袖中摸出一枚飞钱,双手奉上:“邵郎中说,先前全是他不是,请太子妃宽宏。”
暖娘算过账,尚服局统共贪了五六万两,邵家却送来一枚十万两的青铜制飞钱,可见其心之诚。
“十万两不够让本妃宽宏。”
“奴婢明白。”王尚服伏首,“邵大人说,从今往后,奴婢和宫中所有的邵家人,听从太子妃差遣。”
“很好。”溶月勾了勾手,示意林缨接过飞钱,“本妃听说,你和李尚食关系不错?”
“是。”
“那接下来李尚食打算做什么,本妃可就指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