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姜走后,我对着那把剑端坐了一夜。这把剑还是周姜开始习武时,我从京城最大的拍卖场用千两黄金拍下了的,真真的削铁成泥。
从此这东宫便像冷宫,一年到头见不到周姜。
但他也不是全然对我冷漠。
比如在皇帝和皇后面前,或者陪我回府的时候,他却扮演了好夫君的形象。
我也不拆穿他。
从我见到那个姑娘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与他的缘分已经尽了。
只是,皇帝强行安排了这庄婚事。
我不得不报了幻想。
如今看,一切都是妄想。
周姜是个用情极深的人。
曾经他爱我时,会因为我在庙里抽了一根下下签。
疯狂的将所有寺庙的签都改成上上签。
只为讨我一笑。
他会笨拙的亲手打造我喜欢的簪子,直到我满意为止,现在我的抽屉里的暗格,还藏着不少他那时打造的各种首饰。
他还会因为我喜欢某种花,将这花种成一片林。
所以,如果他爱那个姑娘如当初的我。
一定会对他的死不能释怀。
果然,但凡我留心,就会从周姜的身上看到写着洛字的物件。
从一个荷包,到一件裘皮披风。
后来,恍恍惚惚觉得他身上都到处印着洛字。
看到这个洛字,我就会想到我与他的从前。
我渐渐感觉到头疼,后来的时候,不得不躺在屋里日日熏着安神香。
我的婢女荷叶哭着说,“太子妃这是何苦,明明对太子殿下有意,却偏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我以为,我会在他忘记的时候,很快的忘记他。
可时日一长我便知道,那个时候我只是气晕了。
赌气的挺直了胸膛。
偏偏我还做着他的太子妃。
我叹了口气,拍了怕荷叶抖擞的肩膀,
“谁心里还没有个记挂。”
荷叶日日照顾我。
也就是这么一缕心思压着,周姜礼节性的也为我请了太医看,说的都是大差不差的话,好生静养。
我不出院子,周姜便轻松了,再也不用在别人面前扮演好夫君的形象。
这期间,我有一年没有见过他。
我的绣工却越来越好。
这也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荷叶为了讨我欢心,便将我绣的帕子荷包拿出去卖。
每当听着荷叶从外面说着我绣的手帕和荷包如何被人争抢,我的脸上都会露出一丝笑容。
我的身子略略有了起色。
与周姜无关的。
可是,没多久,周姜知道了此事。
3
他捏着好几个荷包来和帕子,将东西直接摔在我的苍白的脸上。
“堂堂太子妃,怎的这么自甘***,做这些粗活。”
我想说,东宫的墙太高了。
我想沾沾外面的市井之气,图个小小的乐趣。
我看着他狠厉的目光落在荷叶身上。
有气无力的说,“是我让荷叶拿出去的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