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是朕的决定,谁说都做不了主。”
我知道皇帝这是护着我。
可话已至此,我自不能多说什么。
躬身退了下去。
我纵有不甘,可又有何用。
皇家子弟,大多都是自己做不得主的。
至少我和他有过美好的岁月,若是以后他想起来,不至于可惜错过一个爱人。
这是我能为他想的吧。
也是为自己想。
我没有再去找太子。
大婚的嫁衣是我这两年等待他的时光绣完的,盖头上别处心裁的绣两个两个小人。
我想等他回来给他惊喜。
现在看,大概是没有意义的。
我想,就算周姜忘记了我和他的过去,至少他还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我还是太子妃。
那日,我看着满屋的红,少女怀春的心思却在他跪在御书房的那日破碎了。
我淡然的等着他来揭我的红盖头,就像在等一个流程。
周姜来的很晚,敞开的大门吹进冷气,我微微收了收衣袖。
周姜踱步走到我的面前,带着满身酒气,只是,揭开我盖头的不是那双牵了我很多年的手,而是一把鳞光闪闪的利剑。
冰凉的利剑挑起盖头,也挑起我的下巴。
“你说你会帮我退婚,为什么没有做到?”
我想,他大概失忆了还是傻了。
皇帝坚持的命令,就是他也违抗不了,何故与我安这么大的罪。
我仰着头,任由冰冷的触感贴着我的脖颈。
他血色的眸子逼近我,“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给人希望。”
我的心在一片在冰冷的禁锢中变的麻木,任凭他说着无聊无趣无意义的发泄的话。
2
我认识的周姜温良如玉,就算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总归还不是这样暴戾的。
或许发生了什么让他失控的事情,果然片刻之后,他抱负般的用利剑划烂我的嫁衣。
“凭什么你出生高贵,就一定是本宫的太子妃,而本宫的洛儿,只能去死。”
原来呀。
我忽然觉得他挺可怜,没了记忆,还要背负起另一端感情的苦。
我想起那日,御书房前皇帝冷眼看他的眼神。
如果他有恨,也不该放在我身上。
那是弱者的表现。
周姜似乎根本不在乎做一个懦夫。
他的剑划烂我一针一线亲手绣制的嫁衣。
最后落到我眉间的那块红色胎记上。
“父皇说,你有凤命。我倒要看看,若我挑破它,你会不会还那么好运。”
我淡然的站起身,“太子殿下,是将来主张万民命运之人,万不可在我一个小女子身上栽了跟头。”
我知道他疯了,我要提醒他理智。
他没有胆子拒婚,也不会真的有胆子杀我。
果然,他神色一滞,紧紧闭了眼。半晌,扬手砸烂屋内的布置。
将那柄长剑挂于房间内。
警示我不许出这院子。
否则,下场,便如这满屋子的破瓷碎玉一样。
我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