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真道,“谢老大,你别这样,我也是想帮你啊。我们老板跟你们章局关系很好,不然这生意怎么能做的起来?”
谢衡只是扯了扯嘴角说,“去哪里我都得服从命令,这是我的职业操守,组织安排我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杨南真道,“谢老大,这我就要说你了,大家都出社会了,你能不能现实一点?你不知道,我那天看到有一个镇里的派出所所长往你们章局家里去,都是提着箱子的。”
谢衡问,“你知道章局家在哪里?”
杨南真道,“我陪邹老板去的,我给他开车,你不是知道的吗?”
谢衡道,“这些话你今天在我们几个人面前说说就算了,去外面别再讲了。不然被你们邹老板知道你嘴不严,小心他弄死你,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杨南真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吗?”
谢衡道,“我是怕你以后在外面,喝酒喝多了,要是说出来,那是害了你自己。”
杨南真道,“有什么害不害的?这个社会上你有靠山,谁都害不了你,你要是没靠山,谁都能害你。我们前阵子去催债,一个赌徒,把家里的钱全部都输光了。他老婆孩子好几天没吃上饭了,我们不还得把他家里东西都抄了么?孩子还在上学,哭着闹着不让我们拉走他们家的家具,但那也抵不了几个钱,但该还的债还是得还啊。凭什么借了钱不还呢?”
祝玫皱眉问,“你们老板借别人的是什么钱?高利贷吗?”
杨南真说,“我们只负责讨债,至于他们原先借的是不是高利贷,我们可管不着。”
沈钰菲叹气说,“真黑啊。”
祝玫啧啧一声道,“我被你们讲的都不敢办入职了。”
谢衡听了这话才微微有些笑意,他道,“你可拉倒吧。我们这几个人里,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你了。”
祝玫道,“我可不是怕,我只是不想跟你们蹚这趟浑水。”
谢衡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你如果只是为了成全外公的心愿,不想进步,就混个日子,那真的没什么难的。”
沈钰菲却说,“什么呀?我也想混日子,可是每天写材料忙都忙死了。”
谢衡笑了,身体往后仰了仰,伸了个懒腰道,“你只要说你不会不就完了吗?谁还能逼着你写?”
沈钰菲叹气,她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说,“要真这样的话也就好了,谁不想着能干的好一些呢?”
谢衡揭穿她,笑着说,“那就是你那该死的责任心了。”
沈钰菲道,“怎么可能真的躺平摆烂呢?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吧?至少不要留什么把柄给别人。”
谢衡倒是认同说,“可不是吗?就是这么个道理。”
杨南真道,“玫老大,你别怪我这人直接,坦白说,我真觉得体制内没意思,规矩又多钱又少,我现在一个月都万多。”
祝玫道,“这小子炫富,军师,灌他。”
谢衡得令,起身提了瓶红酒塞给杨南真,掐着他脖子道,“混蛋,干了,让你炫富。”
杨南真连忙把酒放回桌上,双手合十就拜道,“各位大佬饶了我,刚刚是我飘了。我罚一杯行,一瓶不行。”
祝玫道,“罚他喝一瓶可乐不准打嗝。”
沈钰菲哈哈大笑。
祝玫好奇的问谢衡和沈钰菲,“你们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
谢衡说,“我估计你以后可能比我多吧。”
祝玫说,“我怎么会比你多?”
谢衡解释道,“你研究生毕业的话,应该是能定四级主任科员的。不像我,到现在还是个一级警员。”
沈钰菲说,“你怎么可能只是个科员?”
谢衡说,“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里面人多,职位少。优先解决老同志的职级,我们额数不够,就熬着,你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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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菲说,“我刚解决四级主任科员了。”
谢衡嘴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端着酒杯,放在嘴边,问,“没花钱吗?”
沈钰菲说,“该有的规矩总是要的嘛。”
谢衡淡笑问,“你们的规矩是多少?”
沈钰菲说,“反正现在请客吃饭,领导是不会答应的。我最后送了块表,过节的时候又意思了点,两万多吧,加上那块表,也不到五万块。”
祝玫问,“现在都这么黑的吗?”
沈钰菲说,“大家都差不多啊,同时进来的人很多,我们单位人又多,要提拔的人也多,你不送一点,怎么行呢?就跟孩子读书是一样的,班上别人都送了,你不送,孩子不得给穿小鞋么?不求老师记得,毕竟我送不到那么多,但求老师别记恨。”
祝玫听说过,但她自己没经历过,她问,“会被举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