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攥紧了龙椅扶手,指节泛白那精心雕琢、镶金嵌玉的扶手似都要被他捏出裂痕来。
他眼眸深处涌起酸胀之意,犹如醋坛打翻,酸意直往鼻腔眼眶里冲。
本是朝堂用人、论功行赏之事,却没料到将心上人推得与他人更近了一步。
瞧着容止与秦禾苗并肩之态,仿若一对璧人默契自生,
他心底暗忖:朕这是亲手给自己招来个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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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朝堂之上,目光多落在诸臣奏事江山政务,今日才惊觉感情一事,原也这般不受掌控酸涩之感在胸腔蔓延,
可当着群臣面,帝王威严需守,只能强咽下这满心醋意,神色竭力维持冷峻,只是那微微颤动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太极殿内,随着太监那尖细悠长的“退朝——”
声悠悠响起,群臣仿若被解开了噤声咒,瞬间嘈杂起来衣袂摩挲声、低声交谈声交织一片。
众人躬身行礼后便陆续转身,脚步匆匆朝着殿门涌去。
容止身形利落,几步便跟上了前方的秦禾苗,面上笑意盈盈仿若春日暖阳,和煦而明朗,
开口说道:“秦将军,今日多亏你仗义执言,往后在这中书令之位,还盼能多与将军讨教一二呐。”
秦禾苗转头,双眸明亮如星,
轻笑道:“容大人客气,你本就才堪重任,往后你我同僚,自是该相互扶持。”
二人边走边聊,话语间满是惺惺相惜,并肩之态看着好不融洽。
帝九尊站在不远处,本就因之前二人站位亲近而酸意翻涌的心头,
此刻更似被烈火灼烧,妒意与懊悔纠缠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理智吞没。
双眼死死盯着渐行渐远的两人,那目光似要在他们背上灼出洞来,恨不得化作绳索,将他们拉开,扯到天涯海角两端。
嘴唇微微颤抖,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朕怎就猪油蒙了心……”
后悔不迭之意溢于言表。
他想着,自己一道旨意,本是朝堂权衡,
却促成这二人出双入对之势,
越看越觉刺眼,恨不得立时收回成命,随便寻个由头,比如派容止去偏远之地清查税赋、督办河工,或是赴边疆犒军之类,
只要能让他即刻离了这京城,离了秦禾苗身边,怎样都行
可眼下面对已然退朝的局面,群臣鱼贯而出,贸然改口又失了帝王威严,只能咬碎银牙,
把这酸涩妒火强压心底,瞧着殿门方向,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夜空,
周身气压低得让近身伺候的太监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太极殿外,日光倾洒,照得殿前的石板路一片明亮,
群臣四散而去,各自怀揣着朝堂上的心思与盘算。
秦禾苗与容止并肩缓行,微风拂过撩动二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她侧看向容止,笑容真挚,抱拳恭喜道:“容止,此番高升实至名归,往后成了陛下身边的近臣,这职责可就更重了,朝堂机要政令诸事皆在你股掌之间,当多看多学大展宏图才是。”
容止停住脚步,回以一礼,
谦逊笑道:“秦将军谬赞,若无将军今日朝堂之上力挺,这一路怕也没这般顺遂,将军之恩,容止铭记于心定当不负所望。”
秦禾苗目光扫视周遭,见旁人离得远,
神色一凛凑近容止耳畔,压低声音,
神色凝重又透着几分恳切:“容止,你且听好,往后行事可要多留个心眼,尤其要离辰王远一点。
辰王那人,看似温润亲和实则心思深沉,暗里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少,
在这朝堂,稍不留神就会被卷入漩涡,陷进泥潭。
你如今身居要职少不了各方拉拢,可别被表象迷惑与他牵扯不清,误了自己前程不说,还危及朝堂安稳呐。”
容止神色一怔,微微点头,
同样压低声音回应:“秦将军提点,如醍醐灌顶,容止明白朝堂波谲云诡,定当谨小慎微,远离是非守好本心,一心只为陛下为大宋尽忠效力,断不会与那等心怀叵测之人有纠葛。”
恰在此时,帝九尊迈着大踏步走来。
本就因之前种种满心醋意,此刻一眼瞧见这般亲昵模样,
那妒火瞬间被燃油浇淋,“噌”地一下蹿升得老高,
烧红了双眼,烧昏了理智。
他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墨云,周身气压极低,几步跨到二人跟前,伸手一把拽住秦禾苗的胳膊,力道大得似要将她的臂膀捏碎,
怒吼道:“秦将军,来一趟御书房,朕有事与你说,与你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