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回神,周颂正看着她。
“你脸色不太好。”他蹙眉,“是我说错什么了?”
这事明明和他无关,却甘愿冒着和吕家断交的风险,提醒她吕衍有问题。
这份情谊,陈挽很感激。
“没事。”她摇摇头,“谢谢周先生提醒,您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周颂眉头舒展,笑了一声,“好。”
回到宴会厅,宾客基本都已落座。
谢家身份尊贵,安排在一号桌,方形的长桌,陈挽坐在谢鹤清下位。
趁着没人注意,她偷摸溜到座位上。
谢鹤清身旁站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点头哈腰时不时吐出几句奉承的话,手里酒杯半尴不尬地悬在空中。
陈挽侧耳倾听,内容和科技机械有关,措辞专业,涉及股市和期货的部分,她都听不懂。
大部分都是男人说话,只在某些要点上,谢鹤清不咸不淡应付几句。
陈挽偷瞄了一眼。
和旁边虽然穿着考究,年逾四十的高管相比,谢鹤清举手投足间,带着被钱权滋养出来的从容淡定。
果然男人有没有魅力,和年龄无关,和阅历也无关。
对方想敬酒,但谢鹤清自然不是什么酒都喝。
仍旧悠悠的坐在那,一声不吭,手指轻轻摩挲着高脚玻璃杯。
作为混迹生意场的老油条,怎会不知这番举动的含义。
那名高管也有眼力见儿,自然不再多留,象征性喝完杯里的酒,起身告辞。
谢鹤清看似专注地听,实则从陈挽进门开始,余光便停留在她身上。
“去哪了?”
“太无聊,所以去沙滩上走走。”
侍者端着盘子鱼贯而入,空气弥漫着汤汁的浓鲜味,陈挽本来不饿,都被这香味勾起了馋虫。
迫不及待拿筷,却被谢鹤清呵断,“毛毛躁躁的,先擦手。”
陈挽哦了一声,接过他递来的热帕,再低头时,碗里多了一块鱼肉,被细致地挑去了鱼刺。
连她不喜欢的葱花都被择干净。
陈挽咬了一口,味蕾得到满足,哼唧一声,像是从身到心都得到了抚慰。
谢鹤清瞥了一眼她,“一个人去的?”
鱼肉还咀嚼在嘴里,陈挽囫囵说了句,“还有周先生。”
谢鹤清执叉的手一顿,眯眼,打量她片刻,“是他邀请你,还是你主动邀请他?”
视线擦过她头皮,如有实质的利箭。
感觉他略微不爽的情绪,警铃在脑海中滴滴尖鸣。
陈挽吞下鱼肉,如实交代:“就是很凑巧的碰上了。”
又特意补充了一句,“他看吕衍纠缠我,主动替我解围。”
谢鹤清故作恍然大悟,“看来你们关系很好。”
“还…算是一般吧,点头之交。”
不错两字在舌尖兜转一圈,她想了想,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