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樰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手掌。
但是孟秦就跟瞎子似的,将火气尽数撒在了孟静樰的身上,和中午的时候判若两人。
孟静樰刚走到书房孟秦就怒声吼道:“孽障,给我跪下!”
这声孽障,根本就不把孟静樰当人看。
孟静樰冷哼一声,抬眸和孟秦对视:“理由。”
她言简意赅,并不废话。
孟秦这人,不配她跪。
孟秦指着孟栀樱脸上的伤:“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连你姐姐都敢打?她可是皇子妃!”
“嗤。”孟静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视线轻飘飘落在孟栀樱脸上,眼神轻蔑不屑,“我是未来的王妃,按辈分,她还得在外面喊我一声皇婶。”
孟静樰腰板儿挺得笔直,语气十分桀骜,那嚣张的态度让孟秦脸色都青了,孟栀樱更是惊得连哭都忘记了。
孟秦压根儿就没料到孟静樰会这样说,他一时哑然,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所以你就打她?明日要去宫里参加夜宴,你这样打她,她怎么去?”
孟静樰微微勾唇,笑容里夹着几分戏谑,“父亲就笃定是我打了她?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究竟是谁?”
但是孟秦哪里有心思同她在这里胡扯,这两姐妹向来不和,孟秦只认为孟静樰在胡搅蛮缠。
“你给栀樱道歉,她没理由要污蔑你。”孟秦心中有气,刚好褚连易不在这里,他自然是要找机会治一治孟静樰的。
这毫无道理的道歉,将孟静樰气笑了。
孟静樰没有说话,她朝孟栀樱走近了两步,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看看你的脸。”
孟栀樱不是傻子,谨慎地看着她:“你要干嘛?”
“我看看严重吗?”孟静樰面色冷静,并不见怒气。
孟栀樱眼里还有些恨意,但是她相信有孟秦在此,孟栀樱也不敢怎么样,索性将手放了下来,大大方方给她看。
孟静樰看到的时候不由得啧了一声,的确很严重,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这是她自己常年备的药膏,跌打损伤之类的应该是没问题。
“这个药膏有些冷,你可以放在温水里一会儿,涂的时候要好受一些。”孟静樰将瓷瓶递给孟栀樱,态度挑不出错。
孟栀樱看她突然转了性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敢轻易接过:“我不要这个,我要你道歉。”
“好啊。”孟静樰眼睛一亮,回答得毫不犹豫。
就连一旁的孟秦,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孟静樰接着说:“你会用到的,你先拿着。”
孟栀樱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转头看了一眼孟秦后,才慢慢伸手准备接过瓷瓶。
可就在她刚接过瓷瓶的时候,孟静樰倏地抬起左手,一巴掌就给她扇了过去。
孟栀樱脸都被扇偏到一边,耳朵瞬间嗡鸣,她懵了半晌,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孟静樰,隔了一会儿后才惊吼出声:“你有病啊你!”
孟静樰皱眉甩了甩左手,那瓷瓶因为方才的冲击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孟静樰你反了你!”孟秦几步走过来,也想教训她,结果直接被孟静樰躲开了去。
孟静樰冷笑:“父亲可是冤枉我了,我的力气哪有那么大,我这不是想叫您看看,左边分明要比右边小一些不是吗?只是委屈姐姐受了这一巴掌,我还有药膏,给你赔罪吧。但父亲不可以冤枉我,姐姐右边的脸真不是我打的。”
孟静樰一番说辞,将孟秦所有的脏话卡在喉咙里,孟栀樱的两边掌印的确不一样。
孟秦头疼:“栀樱,说实话!”
孟栀樱哭得很难看,她形象全无,直接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孟静樰没有说话,眸子清冷。
想教训她?当真是之前对他们容忍过了头,叫他们觉得自己离开了褚连易就好欺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