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她开始不管不顾,上不敬父母,下不厚待人,终日挑衅继母,四处和人哭诉继母苛待她。
这等嚣张日子过了三个月,杜翀突然请了冰人,上门提亲,继母见不得她好,差人把他打出了门。
可杜翀不放弃,再次上门求亲,这一次继母没打他,却诓他在冰天雪地跪了半日,差点害他没了命。
那一日,她才知道,原来杜翀心里有她,为了杜翀,她去求了父亲,可父亲根本不肯成全他们。
无奈,她只能背着人,和杜翀无媒苟合,没想到,父亲为了攀附皇家,竟把她送给太子做良媛。
她不甘心,杜翀也不甘心,这才有了昨日的私奔。
是她害了杜翀。
“太子妃,是不是只要妾身求饶,您就能饶了杜校尉?”
“邵良媛不妨一试。”
“好。”邵良媛改坐为跪,对着阴冷的泥地,重重三叩首,“太子妃,妾身求您,求您饶了杜翀。”
“只求,不够。”
“太子妃还要妾身做什么?”
“本妃要你给邵郎中传个口信,就说有人向本妃告发了你和杜校尉私通,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邵良媛摇摇头,“太子妃如果指着邵郎中知道此事,为妾身求到您跟前,定会失望。
一旦邵郎中接到口信,便会立刻想法子杀了妾身,保住邵家。”
“若是如此,更好。”
“好?”
“你是太子良媛,邵家若敢杀你,罪当如何?”
株连三族。
“哈哈哈……”邵良媛仰天大笑,“杜良娣还真是眼瞎心盲,竟会到处同人说,太子妃不够聪明。
太子妃哪里是不聪明,太子妃真是聪明极了。”
“过誉。”
溶月站起身。
她才站起来,两个宫婢去而复返,捧上来两个暖手炉,溶月接过一个:“另一个,拿给邵良媛。”
“是。”
宫婢打开牢门,送上暖手炉。
“地牢阴冷,还请邵良媛再挨片刻。”
说罢,她转身而走,邵良媛急喊:“太子妃是去见杜翀吗?”
“恩。”
“太子妃会放了他吧?”
“能不能放,在他自己。”
“什么意思?”
溶月没有回答,穿过甬道,顺着台阶,走向下一层,走到中段时,林缨憋不住好奇,小声问她:
“太子妃,您真要饶了邵良媛吗?”
“不能饶?”
“私通之罪,不好饶吧?”
“有什么不好饶得?
她对殿下无情,殿下对她无意,如果不是朝臣们乱上谏,她也不会被邵郎中强行送进西宫为妾。
如果杜翀对她真心实意,且能为本妃所用,本妃不是不能成全他们。”
“呵呵呵……”
林缨掩唇娇笑。
“笑什么?”
“奴婢笑百姓说错了,太子妃哪里是观音菩萨转世,太子妃明明是月老转世才对。”
“又贫嘴!”溶月摇摇头,“回去后,和止水说一声,让影卫盯紧素心阁,一旦有人要杀邵良媛,立刻拿下。”
“是。”
“还有,本妃要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