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宴全然当真了,也没有半副王爷架子。
认真地带着我看他新盘下的铺子,眼神诚挚,絮絮叨叨地畅想与我的以后。
我局促的将手放在身后。
心里有些酸楚。
这只是失忆后姜宴。
他苏醒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我于他有救命之恩,他天然的便会相信、依赖我。
可他迟早会恢复记忆。
那时候他就不仅仅是我的姜宴。
是金戈铁马,征战十年的临安王。
是铁骨铮铮的少年将军姜玉安。
届时,他还会甘于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酒楼,与我相守一生么?
姜宴忽然把我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发丝。
他看出我的忧虑。
弹了弹我的脑瓜。
“娘子,王府但凡不长脚的,都在成亲前过到你名下了,只恨我和我爹娘没有卖身契,不然也塞给你。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该是小爷担心吧?我家娘子哪天不要我了,我上哪哭去?”
“颜安,我只是暂时失忆了,不是脑子进水了。”
他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牵起我的手,气哼哼地按在他心口。
“说的再多也是扯犊子,你摸摸小爷的心,好好感受一下小爷心上有你没你。”
我仰头迎上他足够坦诚炽热的眸子。
心跳的飞快。
喜欢上这样一个风流张扬的少年英雄。
好像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姜宴。”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了?”
“大概是剿匪那次。”
“若不是你把上山的路线,雕在宽面上,再运下山,我也不会发现端倪。”
“那时我就在想,能用这个办法传递消息的人,简直是旷世奇才,后来一见,发现竟是位冰聪慧的小娘子,就更爱了。”
我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办法也是我临时想到的。
山匪将我们抓上山后,把我们当劳工。
会裁缝的就做衣服卖,会打铁的就造刀剑。
我们一家只会煮面,便在擀面的时候动了点手脚。
原本也不抱希望的,只是没想到姜宴心细如发。
难怪第一眼相见,他总是盯着我手里的面。
姜宴继续道:
“后来边关告急,我来不及安顿你们,便被召了回去。”
“没想到几年一别,好好的小娘子,差点被别人哄走了。”
我笑道:
“你当年若是不戴面具,说不定后来我还能去寻你。”
毕竟当年,我也曾有意于他,只是姜宴走的突然。
我也只能按下那些微妙的心思。
姜宴哼哼地笑:
“不戴不行啊,小爷生的太俏了,怕是镇不住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