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同悲剑悬在半指之间?,发出剑鸣声。
纪长宁收了剑,脸色不悦至极,语气又染上不满,“不战而降,林少谷主莫不是看不起我?”
对于纪长宁知道自?己身份林见殊并不意外,只是挑了挑眉,语气轻快道:“空蝉谷多是药修医修,怎是剑修的对手,与其?动?起手来被你打的落荒而逃,还不如我先投降,至少节省点药草,你也知道,我们空蝉谷一向不怎么富裕。”
说到后面,笑脸少年还无奈的摊了摊手,当着众人的面跳下?比试台,大摇大摆离开,徒留下?台上脸色冷若冰霜的纪长宁。
从?开始到结束未到一刻钟,饶是司礼也摸不着头脑,左右张望,只能高声喊:“万象宗,纪长宁胜。”
下?了比试台晏南舟便?急匆匆迎了上来,见纪长宁抿唇不悦,放轻了声音,“师姐?”
纪长宁未回应。
“师姐?”晏南舟提高了点声音。
“怎么了?”纪长宁猛地反应过来。
“师姐在想什么?可是因为此事不悦?”
“我只是想不通,林见殊为何故意投降,”纪长宁皱眉不解,“他的修为并不在我之下?,若是全力以?赴,我也未有百分百把握胜他。”
“此人这般厉害?”晏南舟感到讶异。
“罢了,此人城府颇深,怕是自?有算计,我们还是去看看刘师弟如何了。”
二?人并肩而行?踩着落叶离去。
初秋的落叶有些脆,人一踩上去便?会碎成几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夜晚奏响了一首乐曲,像是在附子规的啼叫声。
黑色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连人影倒映在湖面都被涟漪泛着波光,路菁一手揽着刘小年的脑袋,一边劝道:“嗐,没事,输就输了呗,你看你师姐我,不也输给?悟禅山那死和?尚了吗,也没像你这么沮丧,要死要活的啊。”
“就是啊,”雷遂在一旁附和?,“你看路师姐开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赢了呢,嗷,路师姐你踹我干嘛!”
路菁收回腿,冷冷扫了一眼?人,嘴角抽了下?,“闭嘴吧你,再说一句就不是踹你这么简单。”
刘小年像只鹌鹑一样被路菁揽的喘不过气,鼻青脸肿的,低着头唉声叹气,小声抽泣,“我没有用,我给?万象宗丢人了,我都没脸见我师父了。”
“易师叔不会介意的,”于尉温柔安慰,“易师叔这么疼你,见你一身伤心疼还来不及,兴许还会说,还会说”
于尉没想到,下?意识看了眼?纪长宁,后者抱着手想了想,替他把话补全,“打狗还得?看主人。”
语毕,众人诡异的安静下?来,毫不怀疑易上鸢会这么说,刘小年顿时哭的更大声。
万象宗的师兄师姐劝了一路,才让刘小年止了哭声。
快到万象宗的院子时,却见前面慌里慌张的跑来不少人,他们一脸茫然,路菁忙伸手拉住一个身着飞鹤斋弟子服饰的人询问,“这位道友,你们这急慌慌的是要去哪儿啊,是有什么热闹看嘛?”
语气不掩期待。
“听说死人了,还是纯炎门的弟子!”那人神情激动?。
连着几日听到这三个字,纪长宁心跳一乱,忙上前问,“知道死的是谁吗,怎么会死?”
“不知道,这不正要去瞧瞧,听闻凶手也逮到了,纯炎门的人正在闹着要诛杀那凶手呢。”
“这么热闹,”路菁眼?睛一亮,“我们也去瞧瞧。”
众人赶到广场时,只见周遭灯火通明,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而广场中央停着一具尸首,死像惨状,面目狰狞,浑身的血肉像被吸食干净,只留下?一具皮骨一般,半点看不出人型。
而纯炎门的人各个怒火冲冲,杀气腾腾,其?中一位男人红着眼?眶朝着段绪风怒吼,“我纯炎门受邀来参加问道大会,可我徒弟却死在不二?山庄地界,段庄主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段绪风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凝重,闻言应答,“龙门主放心,不二?山庄一定会彻查到底,给?纯炎门一个说法。”
“事到如今,段庄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纯炎门的门主怒不可遏,语气都带着压制不住的火气,“残害我徒儿的凶手已经抓到,段庄主不应交由我们纯炎门处置吗,你们处处刁难,莫不是想要包庇凶手?亦或是杀我徒儿的就是你不二?山庄!”
“龙门主!”段绪风脸色铁青,不由提高了声音,“我不二?山庄以?礼相待,从?未怠慢过诸位,自?诩问心无愧,还望龙门主慎言的好。”
“那为何不把杀害我师兄的妖女?交出来!”一旁的纯炎门弟子亦是愤愤不平。
晏南舟捕捉到重点,不由得?抿紧唇。
“是啊,把那妖女?交出来,杀人偿命!”
“要用那妖女?的血祭奠我师兄!”
“交出来!把人交出来!”
气氛紧张,一时之间?群情激奋,纯炎门弟子更是要动?手的架势,三言两语间?便?让不二?山庄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按理说纯炎门并不归属于七大仙门,段绪风并不将之放在眼?中,可其?他仙门都在旁观此事,若是处理不当,于不二?山庄声誉有损,届时更难成为仙门之首。
思及至此,段绪风眉心皱成川字,低头同身旁人耳语了两句,后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没一会儿便?同几人走来,最前面的是个穿着黑色男装的少女?,少女?双手束缚着,被人推搡着往前,气鼓鼓的扭头发火,“你别?推我,我自?己会走,都给?你们解释过了,那人不是我杀了,我是追着魔修过去的,我到时候那人已经死了,凉透了,你们怎么不听我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