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庭秀焦灼地等了几分钟,手指咬秃了皮,咬到鲜红的嫩肉他才反应过来,止住了啃噬的牙齿。
大婶回来了,回复:“女巫大人说了,您不能成为晚小姐的正缘了。”
“啊。”东庭秀控制不住内心翻涌的酸楚,一惊一乍出了声,他惶恐问,“那我该怎么办?女巫大人,救救我,我一定会做很多好事。”
“首尔少爷,你先别急。你虽然不是晚小姐的正缘……咳咳咳,因为您是她的其他缘分。这只是意味着您不能成为她的丈夫。”
东庭秀茫然问:“那是……做她的第三者?”
大婶停顿,捂住话筒,问起女巫大人,再次回复:“可能不是第三者……那位小姐很强势,有很多追求者。总之会有你一席之位,你顺应事态发展下去就行,如果她给机会,把握住就行了。女巫大人,给你最后的提示是,机会就在明日。她会主动找你。”
“好好,好的。”东庭秀挂了通话,结合节目组提到的求婚之事,他失神着怅然,又怨恨自己,狠狠扇了几耳光在脸上。
掌心贴肉的声音沉重且清脆。
东庭秀扇着耳光,又流着眼泪质问自己:“为什么你要把锦囊丢了?一只锦囊都看护不好,你这个废物,枉你还想做继承人,你能干成什么事?这下好了,晚心亭不可能和我结婚了,呜呜哇哇……本来有机会的,我向她求婚就有机会的,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弄丢……”
节目组给的资金有限,张允城挑选的蔬菜和肉类都是一人份。他考了厨师证,不是欺骗白熙珍。他尽力做出了丰富的三菜一汤,还蒸了一点玉米粒米饭。
白熙珍望着满桌菜,再看着张允城忙碌的身影,愈发心烦。
她撑着下巴,越看张允城越不顺眼,以往张允城为她忙东忙西,她只需要接受就好。可现在,白熙珍浑身透着被背叛的恶心,谁知道张允城会不会因为她偶尔的拒绝在背地里骂她。
就像当年郑宥静对她做的一样,那天早上她撞击了郑宥静,兴高采烈带着朋友的妹妹,也是自己的朋友去林荫小道散步,说着郑宥静上了大学的梦想,郑宥静还握着她的手一同跳舞,可是转眼将她推下了舞台。
白熙珍握紧拳头,经过郑宥静的事,她最憎恨图谋不轨的人靠近她,博取她的关爱和信任。
背叛她是小事,白熙珍最恐惧自己失去对身边朋友的信任,陷入时时刻刻的揣摩和怀疑。郑宥静之后,她看周边的亲密关系,揣测她们笑容之下的另一面,她们都存在伤害她,诋毁她的隐患。
她过了很久,才忘掉那份无缘无故的伤害,重拾对人的信任。
张允城。
他回答出她重新舞台的第一只乐曲时,她不得不承认,被那刻打动。
吃完饭,白熙珍决定和张允城摊牌,她上了楼,摘了耳麦,也叫张允城上楼。
关上卧室门,白熙珍问:“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张允城刚得到工作人员对明日的安排,他遮遮掩掩地摇了头。待会儿洗完碗,他计划出去买钻戒,虽然熙珍不一定会答应同他订婚,但是礼物还是要送的。
他能和白熙珍约会,是人生最幸福的几日了。
白熙珍坐在床前,指尖捏着手机,将它不停旋转,张允城看白熙珍冷漠无情的眉眼,生出胆寒。
白熙珍在生气,她很少这副面孔,比初次见到张允城的警惕,还要令张允城难以靠近。
白熙珍抱住手臂,问:“张允城,你认识崔小姐吧。”
张允城的腿抖了起来,他知道了答案,白熙珍还给他留了颜面,关上了房门。
张允城跪了下来,磨着膝盖过去,抱住白熙珍的腿。内心又恐惧又难受,就像白熙珍已经将他丢弃了。他再也没有见到白熙珍的机会。
“熙珍,熙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时人多,我不敢反抗东庭秀,我只能附和他们。我是想他们绝不敢对你做什么,只是想教训你——”
张允城挨了一耳光,白熙珍气得笑了:“教训我?你们也敢教训我?我白熙珍是你们这群渣滓能教训的?”
张允城意识到他说错了话,一巴掌将他打偏了脸,打得泪水落在地面。
他呜咽地捂住脸,回过神后,边哭边道歉:“不敢。是我们不配。可是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错了,熙珍,是他们。我想到时候把你送上酒店,找个房间,休息一晚。没有人敢对你做什么,我想的是我会守在你房前,不让任何人打搅你。你喝了那个药,只是睡过去,睡一觉就好了。是我太懦弱了,我不敢反抗东庭秀,我顺从了他……”
张允城说得语无伦次,白熙珍一脚踹上他的心窝。
“真是够恶心。亏你那天还敢来敲我的门。”
张允城给白熙珍磕了几个头,不停哀求着:“熙珍,我错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熙珍,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傻了,太懦弱了。以后不会了。我和他们断交,我是真心对你的,熙珍,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求求你,你原谅我好不好?熙珍,请你收回那句话吧,要我怎么做都行。熙珍你想要钱吗?我把我的百货公司送给你,以后我继承了家业,我都给你好不好?”
白熙珍眼神晦暗不明,问:“你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张允城低垂着头,抵在地面,不敢抬头,他能说他之前经常骂熙珍不识好歹么?他不想别人也知道白熙珍的好,数次在烂友们的聚会上诋毁白熙珍,让他们厌烦她,别动和她联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