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到了晚间新闻。
“不用害怕,少爷。收到你爸爸妈妈给的钱之前,我不会对你怎样?对了,你今晚就不用吃饭了,反正明天你也回家了。”
刚才的一幕令姜誉之吓得哭泣,女人抓了抓头发,烦躁地挑眉,给了姜誉之一巴掌,姜誉之止住声音。
这次他只是无声的落泪。
可能是这副不停哭泣的模样惹怒了女人,她的话多说了几句:“有什么好哭的呢?我真是不能理解少爷。要我说,少爷的命太好了,金融危机过了好几年,少爷的爸爸妈妈还能住在别墅里面。少爷这么古怪的男孩,也有父母疼爱,比起我,你已经够幸福了好吗?”
老师拿着遥控板换了频道,电视机箱沙沙地吵,播放起了电视购物,是一家国外披萨快餐店入驻首尔的广告。
“我只是需要钱。我有什么错?人都想要钱,我的欲望只是比他们直白一点。”
“唉,真想吃披萨。少爷你想吃吗?我之前在加拿大吃过这家店,他们给的薯条很丰厚,很酥软。不知道引进韩国会怎样?好怀念以前的生活啊。”
女人哼起曲子,装作眼前有一架钢琴,她手指轻盈地跳动,像是弹了首安眠的夜曲。
临睡前,她摸了摸姜誉之的头说:“今晚就不关灯了。少爷,老师同你讲,我也是第一次杀人。”
女人躺下,又咯咯地笑了起来,说着:“终于摆脱了那头死肥猪了。”
晚心亭靠近姜誉之,他在不断啜泣,她倒没有安慰,轻拍了他的肩膀。
场景开始崩塌,地震了一般,吊扇和灯具不停摇晃,天花板出现碎裂的缝隙,轰地一声,地板爆破了,晚心亭失重地跌落至楼下,虚空出现一张张发黄的报纸。
晚心亭随手抓了一张观看,报纸上写一名颇有积蓄的大婶背着自家老公偷情,带着情人去往常去的偏远汽车旅馆,在窗外撞破了一起杀人案件。
大婶报了警,警察赶到后,在旅馆外蹲守已久,未能观察到嫌疑人抛尸。守了一夜,决定突击……他们无意间,解救了一名被绑架的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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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站在一片废墟中,思索要不然要不要将姜誉之这段记忆强行删除,这样再去融合监管者和姜美丽的性格。
系统上线:【宿主不用那么麻烦啦。姜誉之的汪汪值达成100了,您不选他做小狗,刷不刷满不重要啦。】
“是吗?汪汪值都100了,好棒,给我看看呢。”
系统心无芥蒂地展示了面板,姜誉之的汪汪值的确到了100。
晚心亭在废墟走了几圈,没有找到监管者或者姜美丽的身影,最后要走出姜誉之的精神世界时,姜美丽和监管者的身影又在精神世界出现了。
姜美丽坐在一只扫把上,飞在虚空,她戴了一只粉色的长耳兔发夹,甜美地冲着晚心亭挥手。监管者则悬浮在她身后的一块芭蕉叶上趴着,他死死盯住晚心亭的身影,眼眸是黄金兽瞳,收缩成竖线后,他的一只手臂慵懒地搭垂在叶片边缘,轻轻晃了晃。
晚心亭还是离开了,她同系统说:“既然刷满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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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庭秀在车上,得知了节目组安排明日求婚的事。祖父说要把家传的一套黄金珠钗,那是纯宗赐予他们家的老物件,几十年前,搞大清洗的时候,都没有被收走,目前藏品界估值百亿左右,有价无市。
东庭秀得到了祖父的助力,他再也不是孤军奋战,挺直腰背走下了车。
韩社长站出来,替他理了理领口。
但韩社长很快屏息凝气站远了。
庭少爷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猪圈味。
可能和他骑猪下山有关。
东会长见完晚心亭后,特意看了东庭秀的直播,被气得血气上涌,差点晕厥过去。
弹幕齐刷刷地一片【除了你谁还愿意逗我笑】,东会长不理解网络热梗,但很明显,这些平民将他的继承人当做笑料了。
庭少爷在车站着急买票换车时,东会长叫他上了车。
“庭秀,进酒店先洗个澡吧。”东会长敛垂昏黄的眼眸,压着呼吸,状似无意说。
东庭秀赧了脸,“知道了,祖父。”
车很快开走了,东会长说要去保养一下车。
托祖父的福,东庭秀和晚心亭住的是一家酒店,他在浴室脱光衣服,忽地想起重要的事情,他的锦囊好像不见了。东庭秀慌乱地寻找,也没有找到。
他思索着到底是在哪段路程丢了锦囊,下山是被节目组惩罚,骑的猪,到了山下,没有车,坐的摩托车去镇上的车站,然后可能是在找钱买票的过程中,摸丢了锦囊。
东庭秀咬着指甲,女巫大人说过,锦囊必须时时刻刻戴在身上,才能和晚心亭结成良缘。
东庭秀抱住脑袋想大骂自己真是祖父口中的蠢货,这么重要的宝贝,也能弄丢了。他频繁咬着指甲,裹上浴袍,就出去给女巫大人拨打电话。
出师不利似的,以往很快被接通的电话,这次一直在占线中。
东庭秀连续听了十几次焦虑的忙音。他又重新回到浴室冲完凉,捧着脸,委屈了会儿,他真是没用,怪不得今日没有和晚心亭出去的机会。
东庭秀洗完澡,又忙不迭拨了一通电话给女巫大人,这次终于接通了。
东庭秀向大婶解释了锦囊被弄丢的事,大婶冷着嗓音问:“这样啊?那首尔少爷您去找了么?”
东庭秀一时语塞,他不知道丢在哪里,就放弃了寻找。
大婶的声音更冷漠了,“你先别急。我问问女巫大人查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