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官兵正迟疑着,楚怀安果断下令:“来人,把他们拿下,开城门!”
军情处的人相互看看,一咬牙还是听了楚怀安的话,把守城官兵拿下,城门大开,马车驶入城中,下一刻,拉车的老马终于不支倒在地上,孙捕头抓着晕死过去的李公子滚出马车,落地那一瞬间,孙捕头嘴里喊的还是那句:“大理寺急案!”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还有的人呢?”
楚怀安急切的问,孙捕头站起来,已是遍体鳞伤,根本无暇听楚怀安说了什么,亮出腰牌:“我是大理寺的捕头,我有急案处理,请诸位借匹马行个方便!”
都伤成这样还要往前赶路,可见是多紧急的案子。
楚怀安已经猜到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当即开口:“所有人,听本侯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孙捕头安全送到大理寺!”
“是!”
得了支持,孙捕头扭头就要上马,被楚怀安一把拉住:“苏家三小姐呢?你们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
孙捕头认出楚怀安,思忖了片刻坦诚道:“苏姑娘带了五个人与我兵分两路从小道入城,现下恐怕被人堵在半路上了。”
说完,楚怀安松开他。
原本要跟楚怀安一起出城的人护送孙捕头朝大理寺赶去,楚怀安则调转马头往城外奔去,与他们背道而驰。
刚骑出一段距离,漫天的尘沙和齐整的铁蹄声呼啸而来,胯下的马受惊止步不前发出一声嘶鸣,放眼望去,上百精骑奔驰而来。
守城的官兵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人已经吓傻了。
这……这是真的有外敌入侵吗?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路上都没有人阻拦传报的吗?
“侯……侯爷!”
守城的官兵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平生第一次遇见兵临城下的情况,脑子都糊成一片,只能朝楚怀安求救。
胯下的马不停地后退,楚怀安勒了马缰绳,又拍了拍马脖子,才将它安抚下来。
“此乃远昭国国都奉今,敢问诸位风尘仆仆为何而来?”
楚怀安高声问,背脊挺得笔直,青色朝服上的银丝暗纹折射出漂亮的银光。
见过那个场面的人此生都无法忘记,远昭国容貌无双的逍遥侯与威武无敌的镇边将军曾在皇城城门口有过一场短暂的对峙。
向来纨绔的逍遥侯身着昭冤使朝服,收敛了平日的放荡不羁,露出皇室骨血里浑然天成的威仪与贵气,俊逸斐然。
杀敌无数的镇边将军手执长戟,身披银甲和红色披风,铮铮铁骨无人可及。
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站在一起,气势碰撞摩擦,一时竟分不出孰高孰低。
逍遥侯提问后,镇边将军举起手中的长戟直指城门,自丹田发出一声洪亮的高呼:“臣提叛贼骠骑将军赵飞扬首级前来救驾!”
在他身后的数百将士齐声高呼:“末将前来救驾!末将前来救驾!”
声宏如钟,一时激起远处山林中的飞鸟,震得人心头发颤。
原本被安抚下来的马被惊得又后退几步,楚怀安轻夹马腹往城门走了走,高声开口:“开城门!迎镇边将军入城!!”
“侯爷,这……没有圣旨,他……他是擅离职守啊!”
守城官兵迟疑的说,心跳如擂,不安到了极点,现在把人放进去要是出了什么大乱他怎么承受得起?
“开城门!”楚怀安再度开口,声音拔得更高,他翻身下马,身先士卒让出路来:“迎镇边将军入城!一切后果,由本侯一力承担!”
他的态度强硬至此,守城官兵没了退路,只能将城门大开:“迎镇边将军入城!”
话落,陆戟带着上百精骑冲入城中,一时马蹄如洪,烟尘漫天。
等人都进了城,楚怀安复又翻身上马。
“侯爷,您……您去哪儿?”守城官兵惊疑不定的问,刚刚不是才说好要一力承担的吗?侯爷你突然上马是不是想跑路?
知道他在怕什么,楚怀安将身上的昭冤令丢给那人:“若有人要问责,拿出这个,尽管说是我放人进来的!”
“那……陛下若是问起侯爷呢?”
“本侯去找个人,若是找不到活的,就替她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