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可恋战,杜汐飏深深地看了尚棋风一眼,然后喊了一句:“走!”
然后尚能行动的六人迅速掠上房顶,往前跑去,但林追忆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又往回跑。
“这是?”幽寂不解地看向杜汐飏。
“别管他。”
杜汐飏似恨铁不成钢的皱了下眉头,一个轻跃已飞出莜隐阁。
而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
心里明白,这次被对方算计了。想必他们一离开,尚棋风便会下令杀光所有前来道贺的人,到时再栽赃到曼华宫,然后让其成为邪教的公敌。这样一来,曼华宫也做不得解释。
只是,为了逃过众人怀疑,尚棋风也赔上了大半属下,这戏做得确实很足。
几人放慢了步伐,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林追忆的一声嘀咕:“少主,呃,不,还是四月,你来帮我一把。”
众人回过身,看着林追忆背着满身血污的七月跟了上来,除了常年不在宫内的幽寂,杜汐飏,四月等人皆是一副早已明了的神情。
作为一个杀手,总是感情用事,这便是他——林追忆。
不知道阿寒怎么样了。原本打算替阿寒铲除莜隐阁,然后自己去取楚逸云的人头,让她那本无意杀戮的心灵能少背负一点罪孽,结果却状况百出。
想到杜千夜那阴阳怪气的嘴脸,杜汐飏就一阵反胃。
这样一来,他和阿寒都难辞其咎吧。
莜隐阁为了将曼华宫推向武林公敌的位子已是元气大伤,凭曼华宫的实力,想着一举拿下莜隐阁并不困难,只是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在江湖里掀起腥风血雨,终有不妥。
夜里,依旧入住客栈,林追忆将七月安置下来,然后拿止血药为他涂抹了一番,又去隔壁的药铺抓好了药,回来便命了小二去后院熬制。
某处房内,幽寂淡淡地喝着茶水,看了已恢复男装,雌雄莫辩的杜汐飏一眼,却见他正眯了双眼看向对面的墙壁,于是跟着将视线转移到隔壁。
对面,林追忆鬼鬼祟祟地招呼了四月和天宇天穹三人,然后铺开了席子,低声说道:“输的或者出钱,或者喝酒,这是命令,不可违抗。”说完,摊开了手掌,将三枚骰子亮了出来。
几人皱了皱眉,道:“林护法,少主就在隔壁,要是被发现了,可是不得了。”
“那人嗜睡,应该歇下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乐呵乐呵岂不是太枉费光阴了。”林追忆说着,忽听墙壁上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急忙闭了嘴。
隔壁,幽寂看了将杯子投掷出去的杜汐飏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问道:“那位林护法莫非是刚加入曼华宫的吗,居然带了一股痞子习气。”
“哼。”杜汐飏脸色一冷,说道:“十几年了,他就没有一点长进,和初来时一个德行。”
“哦?”幽寂饶有兴趣,“到真不像是魔宫的人,居然会反身回去营救同伙。”
“四月等人都是他的——哼,他所谓的兄弟,算上天穹他们,几人可是宫里的嬉皮笑脸五人组,要不是身手好,我爹哪里能允许他们活到现在。”杜汐飏说着,再一次皱眉,只闻得另一侧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女子凄惨的求救,然后是一阵撕裂衣衫的声音,一时间□声,哭喊声,咒骂声四下里散开。
听来,猥亵那女子的男人不在少数。
“很吵。”杜汐飏说道。
幽寂急忙提剑离开了房间,只听到隔壁传来几声闷哼,接着没了声音。
不多时,幽寂敲了敲杜汐飏的房门,恭声说道:“夜已深,少主先休息吧。”然后,悄然离开。
杜汐飏正欲躺下,忽又听到一阵细细的敲门声,接着传来一个女子嘤嘤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恩人,小女谢过您的救命之恩。”
杜汐飏挑了一下眉头,心道这幽寂莫不是离宫几载就不懂得规矩了,居然会错了意,还留下了一个活口。
没有搭声,杜汐飏背过身去,有些疲累的合上了眼,却又听那女子说道:“恩人,我可以见你一面吗?”
不待杜汐飏做出回答,那女子已推门进来,然后小心地走到床边,盈盈跪下,说道:“小女子孤身一人来到中都受尽欺凌,今日若非有公子出手相救,怕是已经——”说着,泣不成声。
杜汐飏皱了皱眉,这女人身上腻人的香气如何闻着也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孩该有的。
不待做声,只听到那女子窸窸窣窣地解开了衣带,说道:“小女无依无靠,公子如若不嫌,收了我做个丫鬟也好。”说完,衣衫滑落。
“出去!”杜汐飏依旧没有回身,冷声说道。
女子咬了咬嘴唇,正欲开口请求却见杜汐飏回过身来,却是看着面前□的女子半分不为所动,近在咫尺的绝色妖顔让女子有些失神。
“你跟踪我进入了客栈,又安排了非礼的戏码,就只是为了与我一夜春雨吗?”杜汐飏勾唇浅笑,魅惑中带着危险。
女子怔了一下,急忙否认。
“哼。”杜汐飏放出一根银丝,然后缠住了女子的脖颈,人倒地,血染地板。
背过身去,杜汐飏终是疲乏地睡去。
☆、6、奸佞贤臣
6、奸佞贤臣
玉宇琼楼,金瓦红墙,积雪一化,露出了金国宫殿的全貌,气势而宏伟。
殿里,几根雕刻龙纹的长柱屹立在两侧,诸位朝臣有序的排开,嘴里嘀嘀咕咕地议论着什么。
做工精美而气派的龙椅上,面容清俊的完颜璟面色沉重,扫了一眼空出的位子,说道:“别再争论了,朕刚折了十几名的爱卿,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出兵南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