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可得看阁主的意思了。”
一群人一唱一和,都想饱饱眼福。
但尚棋风却没打算买他们的帐,轻笑一声,说道:“少打我娘子的主意,我请她出来只是给大家行个礼,敬个酒,也算认识了,我尚棋风心眼小,可不愿被别人觊觎了娘子的美色。”
虽是一句玩笑话,他却丝毫不掩饰眼里疯狂的迷恋,引来一片唏嘘声。
半年前,杜千夜曾和尚敬轩有过一次联手,一起铲除了彼此都憎恶的赤狱教。那时候,尚棋风谁也没有看在眼里,却把那抹清丽孤傲,灵动似蝶的身影收入了心底,并且发誓,他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她。
明知道曼华宫除了利益上的往来从不和他派有过多的接触,像这样突然把自己得意的手下赠与他人,以示亲密的做法怎样看都是阴谋,但他顾不得太多,这比他其他预谋的方法都来得简单,只要怂恿尚敬轩接受了和亲并且杀了他,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连亲的对象。
而他,的确这样做了。
☆、5、美人有毒
5、美人有毒
“娘子,替为夫给大家敬个酒可好?也别显得我莜隐阁怠慢了大家。”
尚棋风在杜汐飏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句,带了一丝蛊惑,却满腹的温柔。
盖头下的人儿轻轻点了点头,旁边的侍婢忙奉上酒杯,又斟满了酒,然后退到一边。
“如此,我便——”
天籁似的声音刚刚响起,忽然听到一声闷响,一个男人趴到了桌子上,接着又是一个。然后,一片惊恐声中,大家却不受控制地逐个倒了下来。
“果然有预谋。”
尚棋风并没有感到意外,却在看到自己爱慕的女人摘去盖头之后,面孔变得狰狞起来。
“听说阿寒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原本以为就算是阴谋也会派她亲自前来,没想到竟然弄了个冒牌货给我。”
英俊的脸已不复存在,尚棋风的表情变得暴戾扭曲,大喊一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人影晃动,三男一女迅速出现在他面前,脸上都写满了嗜血的兴奋。
怎么回事?杜汐飏皱了皱眉。
“还有更有趣的,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尚棋风从一处拎出了一捆炸药,扔到脚下。
幽寂?是他叛变了?
不对,如若是的话,这些炸药也不会存在了。
杜汐飏皱了一下眉头。原来,这个看似草包的年轻阁主却不似外表那么简单,早窥破了幽寂是内奸。
再看一眼周围倒下的众人,他心道不好,已猜出了尚棋风的用意。
只见尚棋风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这场戏我会做足了的,只是可惜这里倒下的也有很多我的人。”
“倒是小瞧了你。”杜汐飏冷冷说了句。
“早闻杜少主大名,传说中如妖异一般能蛊惑人的妖精,今日竟有幸得见。”尚棋风满意地看着杜汐飏冷下来的目光,眼神也陡然变得锐利,冷哼一声,道:“本人消不得您这般的风情,这个大礼我就拒收了。”
话音刚落,持剑刺了过去,杜汐飏一个翩若惊鸿的转身躲开了剑芒,顺手扯下了身上火红的嫁衣,剩下一袭月华如洗的长袍,在微风里衣袂轻飘。
他那冰冷里含着一抹笑意的面孔像极冰天雪地里的一只银狐,藏匿于白雪中的身影轻轻一回头,便摄人心魄。
林追忆,幽寂等人见势不好,全部迎了上来,与尚棋风等人形成对峙。
莜隐阁的杀手也陆陆续续聚了上来,看来有百余人,虽身手不明,但杜汐飏等人明显落于下风。
“我倒想看看你曼华宫的几把利刃能否敌得上鄙人手下的钝斧。”
尚棋风扬扬手,身后的白虎等人率先冲了上来,两方陷入不均衡的厮杀中。
杜汐飏牵动了一下嘴角,淡淡一笑,身影轻晃,如鬼魅般闪到白虎面前,伸手在他颈上留下一道抓痕,伤口触及血管,瞬间血流如注,人已倒地不起。
青龙,朱雀,玄武皆是一怔,而作为女性的朱雀依然发抖。杜汐飏舔去了残留手上的鲜血,有些意犹未尽的望向了他们。此刻,他的表情虽是淡淡的,但眼神却比方才白虎等人更极端嗜血。
三人稍一犹豫,眼神再次附上一层癫狂,挥剑向杜汐飏砍了过来。
只见他一个轻跃躲开了危险,手上却多了几根银丝,在月光映衬下显得明亮冷寂。
银丝的另一边正缠在那三人的颈上,细细的血滴沿着丝线滑到了杜汐飏的手上,一颗颗最终凝成了一滩,又顺着指缝滑落到地上。
其实,他并没有打算立刻拉动引线取他们的性命,而是欣赏于那三人精神崩溃,并走向死亡的过程。
三人挣扎不得,想挥剑斩断,但身体越动那银线陷得愈深,恐惧也像毒蛇般缠上心头。
“嘶——”
一道剑影闪过,银线皆断。获救的三人急忙点了穴道才抑制住继续溢出的鲜血。
“都道擒贼先擒王,杜少主您倒是不急着和我打,反而和我这几个手下杠上了,莫不是瞧不起我尚某人?”尚棋风说道。
“那我便屈尊和你过两招。”
杜汐飏戏谑的一笑,伸手从旁侧昏迷的某人腰侧抽出一把利剑,虽不是什么名刀却也寒气逼人。
二人或攻或守,身形皆是矫若飞燕,一番刀光剑影之后,谁也没有落于下风。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冰冷的疾风,杜汐飏迅速的躲开,发现有几个人举刀向他砍来,急忙一个转身轻躲过去。再看一下交战的双方,莜隐阁大概还剩四五十人,而随杜汐飏一同前来的只剩下林追忆,四月,天穹,天宇在拼命,幽寂已显得体力不支,七月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其余几人已经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