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闲心?中跳了一下,楚辞盈从?来不会在他工作时间不发消息如此突然地打电话。
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对面?只是轻轻问:“你方便说话吗?”
男人?眉头一下子紧皱。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直觉,因为相熟才能明白,因为共同经历过风雨才会懂得的异常。而就是这样?一个表情上的变化,秘书处的几人?迅速起身,将其他高?管请离了会议室。
陆闲:“出什么事了?”
楚辞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嗓子显得平静:“我刚刚没联系上cdc那?边,我后面?再想办法。我有一管血,保存在布鲁克林营地的负二十度冰柜。我需要你帮我联系几个人?。”
陆闲没有任何疑问,左手将手机按成免提,右手在纸上快速记录。
楚辞盈的声音静静地在空荡的会议室里响起:
“一,我不太确定这该怎么处理,但是先封锁营地,所有接触过一个因寄生虫去世病人?的医护人?员要就地隔离,清洁人?员也要!21天。那?管血以及病人?所经过的所有区域,消杀。这个是要当地的人?去做。按biolevel-4的防护准备。”
“好。”男人?简短地回复。
“二,请找…”她顿了顿,似乎在脑海里飞速地检索可能的人?名,“找陈薇吧,找她的团队。只有她有处理过的经验……请她,看看那?管血。”
“好。”
陆闲右手放下笔找到电脑,随手输入了几个字调出一份档案,猛地紊乱了一下呼吸。然后沉着下来将它发给她确认:
“病毒学专家。”
“是她。”
陆闲的眼睛闭了一下,在这份简历中,所有跟疾控相关的工作中——最为突出的是,处理过十年前西非爆发的埃博拉疫情。
“三,世卫的人?我不太熟…你,你看看。”
“我来处理。”男人?沉稳踏实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让楚辞盈刚才疯狂亢奋的神经才慢慢地平复。她后退了几步席地坐在了离显微镜最远的位置上。想捂脸,却突然甩开手,静静地呼吸了几次。
她轻轻说:
“卢卡斯凶多?吉少了,我没事,你放心?。”
“…好。”
“陆闲。”
“我在。”
“陆闲……”
“我在。”
他的绝境
丛林深处的夜晚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