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龙舅闷在那儿,凤姨话锋一转,“小龙,你挺活泛的人啊,怎么谈个恋爱还死板上了,问题不在小秋,而是她家人,你让人家父母喜欢了,让他们觉得你这女婿能顶半个儿,不啥都好办了?”
“问题是她爹妈我整不明白!”
小龙舅苦着脸,:“尤其是她老姑,事儿的都要成精了。”
“这就是症结!”
凤姨给他盛了碗粥,“人家越对你有意见,你越要拿出诚意,不然我和妈咋去谈都白扯,龙啊,真要到你和小秋成了那天,你还能给她父母撂脸子啊,咱可不能有这种报复心理,这样的男的最没出息,小秋是独生女,人家的爸妈就是你爸妈,不管到啥时候都得孝顺,百善还孝为先呢你知道不!”
小龙舅被教育一通就继续吃饭没啥动静了。
我吹着头发也没搭茬儿。
满脑子都在想爸爸……
他没在家挺好的。
我讨厌离别。
更讨厌悲怆。
今儿天气还很应景。
睁开眼窗外就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清清婉婉。
四处都湿湿漉漉。
犹如这撕扯不断的亲情。
越来越远
上午九点整。
凤姨和秦姥姥陪我在门口等候。
远远地,就看到谢叔坐的车子开过来了。
那辆车仿佛从薄雾中开近,一点点,在视线中变得清晰。
雨滴哒哒的轻敲着伞面,乐章谱出,吟唱的都是清冷。
村里很安静。
几乎看不到闲逛的村民。
最近一直抢收,家家户户都很辛苦。
虽然农民最恨这节骨下雨,可也能趁此机会短暂休息,收回家的玉米也得做好防潮工作。
待沾满泥点的车轮在我们身前停稳。
司机率先下车,和凤姨秦姥姥打了声招呼就帮忙把行李放进了车里。
谢叔也下车和凤姨秦姥姥简单告别。
乾安对我又恢复成冷冷冰冰。
他撑着伞站在谢叔身边,全程没有言语。
我在长辈说话时还朝院子里看了看。
像是想记住这里的一草一木。
记住那承载了我无数回忆的石桌。
我喜欢趴在石桌上面写作业,顺便接收着村里的最新新闻。
即使我在村里像个编外人员,存在感接近于零,却每每,总能掌握第一手的八卦资料。
视线看向房屋,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睡在小屋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