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很是错愕,慌张地低声问管事:“药神什么时候收了女徒弟?”
“贵人的事哪是你能在堂上问的。”管事警告她一眼,而后恭敬地给陈宝香奉茶。
陈宝香一边喝茶压惊一边自己心里也纳闷。
药神为什么帮她?
难不成她看起来有什么学药的旷世天赋,让他起了爱才之心?亦或者她真跟他哪位徒弟长得有几分相似,药神老眼昏花,看错了?
正嘀咕呢,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虚弱地骂她:瞎说什么!
声音低低沉沉,听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大仙!
陈宝香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活了!
-原也不曾死过。
张知序被她肩上的伤疼得直扯嘴角,十分不适应地嘀咕:我就说还是得用马飞草。
-大仙大仙!
她又高兴又兴奋:你绝对想不到方才发生了什么,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是我让他认下的你。
张知序打断她的吹嘘,哼声道:不然你就死定了。
陈宝香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真对孙药神施法了?
-算是吧。
张知序心情复杂。
自烧尾宴上中箭之后,张知序的原身就一直昏迷不醒,魂魄附在陈宝香身上,随她东奔西走,无法解脱。
原以为自己一辈子要如此了,可方才一过宣武门,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闭眼再睁,看见的居然就是自己熟悉的卧房。
“还能醒。”孙思怀拿着银针坐在床边,看见他睁眼就松了口气。
“主人。”九泉也紧张地喊。
是固元针法让他回了魂。
张知序了然,抓着他们的袖子有很多话想说,可脑袋晕眩得不像话,身体也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要再死过去。
“来不及了。”他飞快地嘱咐,“上京有个叫陈宝香的人,你们遇见了就一定要帮她,她对我很重要,她活不了,我也就……活不了。”
“徒儿?”
“主人!”
……
就只来得及说那么一句话,一阵长长的黑暗之后,他就又回到了陈宝香的身体里。
张知序很失落,甚至有点怨恨上天捉弄。
可接下来他就听见了陈宝香无比夸张的惊叹:“大仙,你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菩萨没你法力高,佛祖没你慈悲厚,你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神仙!”
“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的庇佑啊,我真是太不配了,等回去就给你供神位,用金箔描字,添上重重的香火呜呜呜。”
张知序听得好笑:“这次不是金漆,是金箔了?”
“大仙放心。”陈宝香握拳,“我有预感,咱们这次一定能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