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叙被训了也不见生气,只有些悻悻的,摸着菜叶子去区分香菜和杂草的区别,见纪屯鼓着脸,他转转眼珠子转移话题道:“大黄也来了,你要不要去看它?”
“哪呢?”
容叙见她搭腔,站起身来拍拍手:“车上睡觉呢,我给它薅起来。”
说着兴冲冲的就要去,纪屯正想叫住他,忽然听见齐遇咋咋呼呼的喊声:“救命,哪来的狗,别扒我身上,啊——”
大黄睡醒了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跑下来了,但他惯是不喜欢扑人的,除非遇到喜欢的人,该是还记得齐遇的味道,没什么坏心。
但是这样一条大狗扑上来,齐遇吓坏了,惨叫着往这边跑。
纪屯扔了菜冲上去,扑在齐遇身上的大黄见到纪屯,也不扑齐遇了,甩着尾巴就要来扑纪屯,山里泥多,它狗爪子脏得很,纪屯指着它警告到:“不许过来。”
大黄乖巧地停下,哼哼唧唧原地转圈圈,看到容叙眼前一亮,又要去扑容叙。
容叙也警告道:“不许过来。”
大黄半点不听,没听到似的扑到他身上,在容叙裤子上留下两个狗爪印,容叙脸都黑了。
纪屯却扑哧一下笑出来。
吃芹菜
其他几人对大黄的到来表示很欢迎,大黄也多少还认得他们的气味,任摸任抱。
晚饭是容叙做的,没人想到他竟然会做饭,齐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不怕他了,围在他旁边目不转睛看着。
纪屯要洗菜,容叙嫌这里没有热水,水凉,不让她洗,自己一个人包揽了晚饭,并且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还很好吃。
这一下就拉近了大家的距离,尤其是在准备经营的前一天,容叙一点架子都没有,和大家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只是他老妈子的属性没改,临到睡觉前又拉着纪屯说了许久,最后还叮嘱了跟她同住的洛舒看着点她不要让她踢被子才放人。
山里的夜很凉,纪屯洛舒和莫文瑶睡在一张长方形的长床上,每人一条被子,洛舒起来给纪屯掖被子,纪屯踢开:“热,有暖气。”
“我是奉了命的。”洛舒说。
纪屯把脚伸出去,洛舒就掐着被子追上,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最后纪屯妥协了,懒得动。
“快睡吧你们两个,明天要早起的。”莫文瑶睡在最边上,纪屯睡在中间。
“我睡不着。”洛舒翻了个身对着纪屯,挤挤挨挨挤过来,挤在纪屯旁边:“今天吓死我了,我真没想到那嘉宾是容叙啊。”
说到这个莫文瑶也起了兴趣,坐起来,“你们今天是有什么瞒着我,舒舒那个表情,我都没敢问,还有为什么那谁也来了,屯屯知不知道?”
她一通问题劈里啪啦地问起来,洛舒也坐起来,“别急,你听我慢慢说。”
两人在黑暗中比划,纪屯睡在中间没有动,只听见洛舒兴致盎然跟莫文瑶描述:“年前我不是找纪屯吃饭嘛,就那会儿,热搜那事儿。”
莫文瑶小声说:“我知道这事。”
洛舒就一拍巴掌:“哎对!就那会儿,容叙不知道为什么也一起来了,我有点小道消息,要来新嘉宾嘛,听说是个带资进组的,导演组也是挺窝囊的,这么大个节目也被收买了,人说收就收了”
“等会儿,扯远了,刚刚说到哪了——有新嘉宾来,我这不寻思他会不会欺负纪屯嘛,就在饭桌上提了一嘴,让纪屯留个心眼子。”
“你猜怎么着?”
莫文瑶捧哏:“哎,怎么着?”
“我这边说着新嘉宾坏话呢,容叙不也在吗,我问纪屯会不会被新嘉宾欺负,他说不会,我那时候哪知道新嘉宾是他啊。”
莫文瑶捂嘴笑:“有这回事?”
“对啊,所以看到他给我吓够呛,虽然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洛舒嘀嘀咕咕着拍床板,床垫薄,被拍的咚咚作响:“现在可好了,我都打算谁要欺负你我拼着被骂都得跟他干,这下是真不会挨欺负了。”
纪屯的睡意被拍了个干净,皱着眉撑起来看她们两个越谈越欢。
“小屯,你真不知道他要来啊?”莫文瑶见她起来了,以为她也要坐起来,殷勤给她扶起来。
“看她那表情肯定是不知道的。”洛舒说。
纪屯不知道她们夜聊怎么忽然就聊激动了,抓抓脑袋懵然道:“我不知道啊。”
“吶,我就说。”
“话说这个”莫文瑶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转头看墙上挂着的闪着红光的监控:“这个监控不会能听到我们讲话吧,这段不会被播出去吧?”
“怕什么,没做亏心事。”洛舒跪坐起来,对着监控比了个耶的手势,莫文瑶拉住她,“舒舒,好像真的会播出去,今天导演好像提了一嘴的。”
三个人陷入沉默。
“这么黑能拍到什么?只放声音也不好看吧?”洛舒挣扎。
“有红外线的,能拍到,就是黑白的。”
三人又陷入沉默。
纪屯先躺回去打了个哈欠,“不管了,睡吧。”
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洛舒自然就不怕了,躺平滚了回去,莫文瑶挠挠脑袋,也老实睡了。
第二天鸡刚打鸣,天还没亮大伙儿就爬起来准备食材,纪屯几人昨天闹了一会儿,没睡够,三人哈欠连天。
鸡栏里有上百只鸡鸭鹅,纪屯穿了围兜去捉,眯着眼睛熟练地杀鸡拔毛,莫文瑶和洛舒打着手电筒上山上菜园子里摘菜,齐遇想来帮纪屯,被这血腥的场面吓退。
他挽着袖子,半天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