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几个人,已经彻底决定了谨嫔的命运,只有谨嫔自己还懵然不知,一直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儿子的新婚。
周围伺候的奴才看她这样,也以为谨嫔主子这次只怕是要翻身了,因此这段时间对她的看管也松懈了许多。
谨嫔因此越发得意,和人说话都比以往有了许多底气。
就这么一直到了奕燊成婚的前几天。
谨嫔有些焦躁了,怎么皇上皇后那儿还没人来放她出去呢》
谨嫔心说不会是真的不让她出去吧,这念头一起,谨嫔原本心中的笃定顿时崩塌,她是知道皇上有多绝情的,而皇后,只怕还巴不得自己永生永世都出不去呢。
她们不会真的不顾宫里的体面,就这么继续关着她吧。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逼近,这个小小的院落也生出了些许留言,人们看着谨嫔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真是可怜啊,亲儿子成婚,叫都不叫她,这简直是丢了大人了。
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谨嫔自然也能听到这些议论,可是她现在也没工夫管这些了,她只是满心焦灼,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当终于到了正日子的前一天,谨嫔宫里终于迎来了皇后那儿的使者。
谨嫔简直喜极而泣啊,她是真的以为,皇上这次不会放她出去了,没想到竟然会峰回路转。
周围伺候的自然也假装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话,笑着恭喜谨嫔终于守得云
开见月明。
看着这一大家子高兴的样子,来传话的紫鸢都不忍心把实话告诉她们了,可是这些话却是不得不说的,紫鸢这会儿倒是很是好心,笑着对谨嫔道:“娘娘,皇上皇后还有些话要与您说,不如先摈退左右?”
谨嫔楞了一下,原想说不用了,自己这会儿就该好好让他们看看,得意得意才行,但是看着紫鸢不容置疑的脸色,谨嫔又察觉出这里头可能有什么不对,沉默了一瞬,便点了点头:“也好,既然皇后娘娘和皇上又吩咐,我自该听从。”
倒是多了几分以往都不曾有的谦恭。
紫鸢笑着点点头。
而周围伺候的人看着这副景象,也不好多说什么,都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紫鸢这才笑着道:“娘娘,刚刚人多奴才不好说,如今有些事儿还得告诉您,这次您出来参加二阿哥的婚事,皇上的意思是,您婚礼当天露个面便是了,之后还是得回来。”
谨嫔一下子愣住了,仿佛没听懂紫鸢的话:“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嘴唇颤抖的厉害。
紫鸢依旧一脸的笑:“娘娘是聪明人,应该听懂了的。”
且不说谨嫔是不是聪明人,但是她的确是听懂了,皇上,皇上这意思就是,自己参加完了婚礼,还是得继续禁足!
谨嫔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委屈的噗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是真的知错了,皇上
和娘娘怎么不信我的心呢,资源姑娘,求您和皇上娘娘说一说,为我求求情啊!”
紫鸢有些无语,这么久没见谨嫔的面,她竟然还是如此。
紫鸢想着之前娘娘给自己说的话,只能冷下了语调道:“娘娘,您是主子,您也该知道,奴才只不过是依令行事,在皇后娘娘和皇上面前,哪有奴才说话的份儿。”
谨嫔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就是委屈,宁妃不是没事儿吗?为何皇上要对她如此无情,看这样子,竟像是永生永世都不让她出去了。
想到这儿,谨嫔的眼泪留的更多,她特意画好的妆,都被这眼泪给打花了。
紫鸢看着谨嫔这狼狈模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将之后的话说了出来:“皇后娘娘让我告诉您,您到底是二阿哥的生母,以皇上的心思,也不会将您禁足一辈子,日后想来还是能出来的,但是您若是明日闹出了什么乱子,只怕就要真被禁足一辈子了。”
谨嫔听到这话,这才含着眼泪叹气头看向紫鸢。
这般动作若是让个美丽的女子来做,那一定很是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疼,可是现在谨嫔偏偏哭花了脸,面色也因为这段时间的囚禁衰老了不少,如今这般看着紫鸢,紫鸢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她急忙上前去扶谨嫔,一边用帕子给谨嫔擦脸,一边道:“娘娘,咱们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与皇上相处,最是了解皇上不过的人
,说的话十有八九也是对的,您到底是二阿哥的亲娘,母子天性,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您再好好笼络二阿哥,总有出去的时候,可是您要是非得在这时候闹,您想想皇上的脾气,您日后客会有什么好下场。”
谨嫔听着这些话,不由打了个哆嗦,她到底还是没有糊涂透顶,虽然知道皇后虽然不一定是为了她好,更多的是想明日的婚宴不出差错,不要给皇家丢人。
可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皇后这番话说的很对。
自己的确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而且想着自己之前对儿子的咒骂,她就心里打哆嗦,左思右想,终于道:“我知道娘娘的心意,紫鸢姑娘,你只管回去告诉娘娘,明儿到底是二阿哥的婚期,我怎么糊涂也不会坏了自己儿子的好事儿,我之前已经对不住二阿哥了,这回怎么着也不会给她拖后腿。”
紫鸢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说通了。
其实一开始皇后让她过来做这件事,她就打定了主意要看谨嫔的笑话,因为谨嫔这个人真的是很没谱,有时候做的事儿不说会害你,却也是恶心你,她在娘娘跟前伺候,知道娘娘为了谨嫔这个人,不知道操了多少的心。
现在谨嫔倒霉了,她有怎么不能看一回笑话。
可是娘娘却把这事儿和她细细说了,再加上她看到谨嫔的这番惨状,这才放弃了这个念头,开始和谨嫔细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