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妖目光冷淡地看着他们,“你们背过去不要偷看。”
转过身去,白青葙戳了戳她挂在腰间口袋里的兔六。
兔六探出毛茸茸的头紧紧地盯着那个领头妖手上的动作,一丝细节都不放过。
茵娘子看见兔六从她腰间的的袋子里探头,顿时瞪大了眼睛,呼吸加重。
白青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用唇语无声地说:保持平静,不要被发现。
茵娘子迅速地调整自己,不露出端倪,免得被发现。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一股淡淡的水腥味扑面而来,白青葙一下就屏住了呼吸。
与通道内的昏暗不同,这石门之内极为明亮,几乎没有一个角落处于阴影之中,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没有死角,她们完全无处躲藏。
“你们就就在这里等着祭司大人,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领头妖语气冷淡地吩咐,“还有,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们。”说到这他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们一眼。
试图从她们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只可惜他注定失望。
他说完这句看到想象中的场景只得讪讪地离开,诺大的空间只剩下白青葙与茵娘子面面相觑。
“我们现在怎么办?”白青葙四处张望,光可鉴人的白玉地砖上,清晰地映出她现在的样貌,清秀纤细的兔族少年,也不知道白珊用的什么方法,竟真的将她身上人族的气息完全掩盖。
这里像是一个完全与外界隔绝的空间。
白青葙试探着往里面走,那个所谓的祭司现在好像不在这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当然是看看这里面都有些什么。
茵娘子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从哪里出现了差错,导致现在的局面。
“你别害怕,既然是我带你进来的,我自然会把你完好无缺地带出去。”茵娘子的语气很坚定,莫名地让人想去相信她。
“是我自愿来的,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你不用为我负责。”白青葙纤白的手指白玉地砖的缝隙擦过,指尖染上一抹浅淡的红。
是血,没有打扫干净的血迹,不知道这个房间中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但应该不会是好事。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为什么到这里来?”白青葙一边检查地上的痕迹,一边问茵娘子。
“在我们兔族每个人都有一盏魂灯,而几日我丈夫的魂灯开始逐渐微弱,而其他几位一同被征召来修建祭台的族人魂灯也开始微弱。”茵娘子愁眉不展。
再往前走一折个角落里堆放了许多的杂物,其中不少物品上还沾着已经发黑的血液,还有一些物品是单独放置。
这显然是这个房间主人的战利品,在那些战利品中,白青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物品——沾着血迹的拨浪鼓。
上面染血的小狼让白青葙呼吸一窒,手在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圈,□□的疼痛,让她发懵的大脑冷静了下来。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越是准这样的时候就该更加冷静。
只是一个拨浪鼓而已,这不代表什么,没有亲眼见到,什么都不作数,或许只是她娘不小心遗失了。
白青葙将那个带血的拨浪鼓捡起,不敢多看慌乱地收进空间戒指。
最深处的地方有一张很大的床,看起来可以容纳十个人。
床边挂着床幔,朦胧地看不清床上的具体场景。
茵娘子看见那床的时脸色一变,身体紧绷。
直到再走近一些,白青葙才看清那哪里是床幔,那是蛇蜕,一块块的蛇蜕挂在床边,看得人心底发毛。
茵娘子拉过白青葙,“好了,快离开这里。”
窝在白青葙身前袋子里的兔六走到石门前,做出了与那领头妖同样的手势,空气中涌起无形的波动,石门上缓慢地浮现出两条交缠的翼蛇图案,在那缓慢游移的线条移动到眼睛时,这图案突然溃散,消失无踪。
石门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封闭的石门缓缓地打开。
“不好有人来了。”兔六迅速闪身回到白青葙腰间的小袋子里。
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进来,而后那人拖着粗重的尾巴游了进来,尾巴在地上的拖出一道明显的血痕,身后一排人小跑着跟着他。
这就是祭司?白青葙低着头用余光打量他,墨绿色的蛇尾上面有几处鳞片脱落,鲜血不停地从那些伤口渗出。
他与其他的翼蛇族人一点也不一样,他的下身是完全的蛇尾,眼睛狭长,一双区别于其他翼蛇族人墨绿色眼眸的红瞳,皮肤是显得很不正常的冷白色。
“这是哪里来的?”祭司目光扫过站在角落里的白青葙与茵娘子,目光在白青葙的脸上停留几秒,眯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兔族的小妖怎么与那该死的母狼长得这么像,真是碍眼,“把他们给我赶出去,我不想再见到这张脸。”
粗壮的蛇尾拍打地面,白玉地砖裂开,碎玉与鲜血齐飞。
但此刻白青葙只觉得这祭司的声音犹如天籁,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从这里飞走。
其他要诧异地看了站在角落的兔妖一眼,这不是祭司往常最喜欢的长相吗?
但他们是不会反驳祭司说的一切,只是叫人立即将他们带离这里,不得不感叹他们还真是好运,居然全须全尾地从祭司那里离开。
“算你们俩运气好,跟我来吧,明日便与其他妖一起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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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被带到一处被栅栏围着的空地,那人像是赶牲畜一样将她们赶进栅栏中,砰地一下关上栅栏的门,抖落一片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