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站在一条大路边上,白珊也做了一番乔装打扮,现在看起来像个五大三粗的男子。
她与茵娘子像是两只小鹌鹑一样被捆在一起。
白珊从怀中拿出串铃铛,奇异的铃声响起,皎洁的月光变得虚幻,眼前的场景变幻,下一刻他们就出现在了一个大厅之中,灯火通明。
人来人往的大厅之中有许多像是白珊这样牵着妖的人。
白青葙大概有些猜测,这就是妖族进行妖口买卖的地方。
白珊牵着她们走到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衣角处绣着翼蛇族图腾之人面前。
“听说您这不管什么族的男子都收?您看看我手里的这两个货怎么样,刚到手的,价钱好商量。”
那人只是斜眼暼了一下,显然是看不上白珊手中瘦弱的二人,“长得跟小鸡仔似的,这么瘦能干什么。”
白珊拿出一袋子的泥鳅干,这在灵泉中长大的泥鳅,经过特殊的方法炮制,香味让妖难以抗拒。
“您行个方便,这货再不出手就砸在手里了,这不是听说您那里修建祭台缺人嘛。”那一袋子泥鳅干被悄悄放进那人的手中。
那人掂掂袋子,露出满意贪婪的神情,“我想了想,这修建祭台确实缺少他们这样的,身量轻盈可以爬到高处,这样货你留下,到那边的柜台报我名字就行。”
白珊兴奋地应了一声:“欸,秦管事就是爽快,小的这就不打扰您了。”,恭敬地将手中捆着白青葙他们的绳子递到秦管事的手中。
三言两语之间她们就被留了下来,随后被带到了一个漆黑的房间,他们被粗暴地推入房中,里面已经有不少妖,她们二人在一众健壮的妖族之间显得真不够看。
房间中的妖族只是麻木地看了她们一眼便又转过头去,房间中死寂一片,只余下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白青葙靠着茵娘子心下稍安。
夜半时分,他们被这转移到一辆马车上,说是马车其实更像是一辆囚车,囚车摇摇晃晃驶向远方。
白青葙在摇晃的马车上昏昏欲睡,被黑布笼罩着的马车什么也看不见,但白青葙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咸湿味道,这是海边特有的味道。
青云谷在海边?对妖域不熟悉的白青葙不得而知。
摇晃的马车停了下来,笼罩着马车的黑布被掀开,刺目的日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身旁的茵娘子突然绷紧了身子,望着一个方向出神,白青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兔族的青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只是那青年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都下来,愣着做什么?”拿着鞭子的工头一甩鞭子,带着倒钩的鞭子发出一声脆响,“把这些新来带走,别在这挡路。”
白青葙偷偷地打量四周的样子,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在修建祭台,看起来倒像是什么矿区。
不停地有人推着石头从她身旁路过,稍稍有人慢了一些,那带着倒钩的鞭子立马就会落到背上,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而她在这里还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如果她没有眼花的话,前面那应该是栾裕与栾绍两兄弟。
他们琵琶骨的位置被锁链穿透,手脚上也戴着沉重镣铐。
这样的情节好像那本书中也有,不过这不是书中后期的剧情,他们兄弟与女主一同流落妖域,但是待遇一个天一个地。
只是眼前的情形怎么看起来比书中描述的还要惨,书中可没提到他们在翼蛇族挖矿。
不过白青葙也知道,这一次不一样了,事情也不一定会如同书中那样发展。
“哥,我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感觉好像看到了大师姐。”栾绍一边搬石头,一边小声地与栾裕嘀咕。
栾裕望向那个略微眼熟的背影摇摇头,“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倒霉的。”
旁边的监工啪地一鞭子打到旁边的石头上,溅起几块碎石,“别磨蹭,嘀嘀咕咕什么呢!”
看着加快动作的兄弟二人,监工心中一阵快意,人族宗门的弟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得看他的脸色。
白青葙他们被带到一片空地,身上的绳子被解开。
“你们二人随我过来,去伺候祭司大人。”领头地人手指随意地指了指白青葙与她身旁的茵娘子。
这两个兔族的妖看起来水灵灵的,祭司大人就喜欢这样的,刚好上次送去的刚被丢到乱葬岗,希望这次的可以用久一点。
白青葙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与茵娘子对视了一眼,她也有些惊讶,显然这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他们被带向另一个方向,这个方向远离了那边的矿区,进入山体之中七拐八弯岔路多得像是迷宫一样。
昏暗的走廊,两边的壁上燃着油灯,但带来的光亮也仅仅能够看清脚下的路罢了。
拐了不知道几个弯,白青葙手中捏着一把种子沿路做记号,小小的种子毫不起眼,无声地顺着行走间带起的风落到地上,安静地等着被催发的那一刻。
不知道拐过了几个弯,那领头妖突然道:“能够伺候祭司,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千万要好好珍惜。”
怕是倒了八辈子霉吧,白青葙在心里回答,面上却诚惶诚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连连点头。
那妖心中扼腕他也想沾沾荤腥,鲜红的蛇信探过嘴角,眼眸有一瞬变成竖瞳。
这两个纤细少年,还真是让妖眼馋,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来到一扇沉重的石门前,石门雕刻着翼蛇的图腾,一条长着翅膀的蛇盘踞在石门上,漆黑的蛇瞳注视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白青葙总觉得这图腾在看她,那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