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不禁接过话茬,叹道:“公孙燕变了,变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公孙燕纯洁且透明,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做事不顾后果……难道真的是红衣天使改变了他吗?
“红!衣!天!使!”易容想起来就有气,假如那个红衣杀手真的就是红衣天使本人,他岂不是在利用公孙燕的友情?!
公孙燕——友情?这个傻小子现在恐怕已不单单只是朋友之情那么简单了吧?
那么,他们之间还会是怎样的情谊呢?
正想的头疼,突然发现毒剑的身边又多了一位温婉娴静的少女,便忍不住问身边的肖玮远道:“肖伯,他俩是谁?”
肖玮远却仿佛没长耳朵似的,两眼直勾勾盯着前方,全神贯注,一眨不眨。
因为女儿就在前面,她原来和毒巍、金兰凤的后人在一起。
她不仅已经长大,并且出落得亭亭玉立,恰如云中仙子。
“云儿,云儿,他就是我的云儿?!”心中激情澎湃,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就是骨肉之情,无论相隔多少岁月,都能够感知对方。
玉侠也很欣喜,这个曾经属于他童年的一部分的女孩儿整整和他分开了十七年,如今竟如梦幻般又回到了他的眼前,他阴暗的心灵仿佛剎那间得到了阳光的沐浴,一切的迷茫荡然无存,代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欢愉。
“肖叔叔,我们去认云儿。”玉侠说着就要冲出去,但却被肖玮远一把给拉住了。
老人家满脸写着困惑与不解——女儿为什么会来这里?来见夺花仙子?她究竟意欲何为呢?……他按耐住了自己的冲动,决意隐下去看个分明。
此时,毒剑已经退回原位,和肖云婷并肩而立。
鬼影玉女金兰凤的后人绝不次于名扬天下的第一情郎,不仅人长得俊美洒脱,且由内而外透着一股王者之气,一看就是位护花使者。
玉侠触目惊心,藏在梦里的那个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回头再看夺花仙子,老太婆一生纵横江湖,无人敢欺,今日却突然闯上来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黄毛丫头,非但伤了自己的爱物,竟还胆敢横在自己面前,比起自己来还盛气凌人,一股无名业火顿时冲上脑门,边弯腰拎起那条狼孩儿狠砸向二人的头顶,边怒不可遏道:“谁家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胆敢来我魔窟撒野?”
一条蛇杖跟着飞出,横扫乾坤。
毒剑赶紧一拉肖云婷,两人凭空跃起,四条人影乘势闪展而来,夺花仙子惊呆了。
易容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道:“老妖婆,你罪恶昭彰,丧尽天良,没想到吧?人间终有讨债的阎罗。”
剑已出鞘,却又停下了,突然翻转腕力,直欺公孙燕的前胸,恶狠狠叫道:“金丝燕,你好可恶,不把我们当朋友也便罢了,从今往后我们再不会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易弟?”众人都被他这股扫操作给惊呆了,就连公孙燕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忙叫道:“易弟,你……你发什么神经啊?这剑可不是用来开玩笑的,你别那么好闹行不行?”
、迷天岭·遥远的情思·相聚总是太短
适才他为他解穴时还是一副怜爱加无奈的样子,现在一眨眼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简直魔变。
易容就是不认人,谁敢给他初一,他必有十五等着,“笑话,大敌当前,谁有心思给你开玩笑?你当我是你啊,像你一样自私、顽劣、不知轻重、不顾后果……”
“我……”公孙燕登时语塞了。
易容却是不依不饶,“你,你什么你?我问你,你心里除了红衣天使有过我们这些朋友吗?你就知道一心想着怎么讨你的青儿哥哥欢心,你几时考虑过肖伯的感受?你明知他思女心切,却因何不告诉他老人家云姐就在江南?”
经他这么一斥一问,众人才算明白了由尾。
毒剑面带微笑,慌忙过来解释:“小兄弟,你误会了,我和燕弟仅有一面之缘,他根本不晓得云妹在我身边。”
“啊?”易容瞅瞅毒剑,赶紧撤去双龙剑,一把搡开碍在面前的公孙燕,然后招呼肖云婷道:“云姐姐,你还愣在那儿干嘛?你不认识我们,也该记得自己的父亲呀!他老人家日思夜盼,苦苦的寻你、等你,你还不快去认爹。”
“认爹?”毒剑和肖云婷都感到意外,回首,注目,却见肖玮远正微笑地向他俩走来,那张面孔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仿佛昨日的记忆……
“您老人家……”毒剑愣愣的,看到肖云婷的眼中溢满了泪水,樱唇微启,但却听不到说些什么,突然间向地上栽去。
原来夺花仙子的蛇杖里藏着毒粉,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
肖云婷触目惊心,一声“剑哥”还未出口,人也跟着昏迷了过去。
肖玮远深悉那种毒粉的厉害,幸好身上备有解药,慌忙取出两粒,一人喂下一粒。
夺花仙子就在原地站着,呆呆的,一动不动的站着。
丈夫、女儿恍恍入梦,她真不会想到十七年后的今天他们竟会在这里相遇,“他是来讨债的,他们都是来讨债的……”此时,她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脸上露出来一丝轻笑。
老人家放开女儿,缓缓起身、回首、双眸比刀锋更冷。
此时往事恰如潮水,再次狂卷心湖,“也许权力比亲情更令人陶醉。郡主,你为大西辽,我为中原,责无旁待,义不容辞,今日就让我们在此做个了结吧!”
夺花仙子隐隐叹息一声道:“难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一切只能错上加错?”突然泪如雨下,眼中满含着脉脉柔情,竟一步步走近肖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