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凭星皱眉,“什么?”
“李经武自缢后,陆琛改宪法,司法机构招募新人,架空李家。李经武对陆琛母亲做过不好的事,陆琛报复有情可原,但联合王家搞得李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就未免有些太过。”
游凭星打断她,“我不关心陆琛的私人恩怨,你刚说贫民游行,这与李家有何关联?”
“李赵两家此前都与云慕连交好,李家失势,赵家唇亡齿寒,勾结从holy出来的意见领袖,提前为自己铺路。”
“陆琛为贫民区修路、造房本是幸事。可帝国近半数贫民,造的房只够分给不到10的,那剩下的90怎么办呢?”
“赵家放话,让意见领袖煽动群众反对改革,执意跟陆琛对着干。不明事理的贫民本能接受一无所有,但看到之前一起生活的人突然有了住处,心中就不平衡了。”
国库亏空,建房用的是废除星际部队省下的军饷,贫民数量庞大不可能人人都有房。
陆琛在动李家之前就控制了舆论,暴力改革又捂嘴,群众不反抗都怪了。
张家主管土地买卖、房产建造,贫民动乱皇宫不得安宁,张家肯定也好不到哪去。所以,这就是张琳找他的目的。
游凭星说:“殿深墙厚,他们就算喊破了喉咙,声音也传不到我这里;国库亏空,他们就算撞死在墙上,也没钱建新房。”
要讲事实讲道理,而不是通过所谓的受害者有罪论,仅凭感觉来宣泄情绪。
张琳点头:“这个道理你我都懂,可贫民不懂,他们认为只要在这耗着,就会等来好结果。”
“就像元帅,明知陆琛很多事情做的不对,却还是助纣为虐,不问世事守在这安乐乡。”
游凭星还嘴,“若不是陆琛绑着,我为何要在这里?知道他做的不对,可我有什么办法?抵抗无用、也改变不了处境、更杀不了他,那为什么不让自己活的轻松些呢?”
“徒弟翅膀硬了,张工教不了,就要拉我躺枪?”
“张家有难,你找我帮忙未果,就恼羞成怒站在道德至高点指责同样受陆琛欺压、甚至比你们家还要惨很多的我?”
被畜生没日没夜地压榨,游凭星憋了一肚子火,今儿个尽数宣泄给张琳。
张琳被连续三个反问怼得哑口无言,缓了好久才说:“没想到许久不见,元帅一改往日品性,说话夹枪带棒,真是毫不客气。”
游凭星冷哼。
张琳不再激他,将话题转移到陆琛身上,“皇室百年,不乏有贫民不满,通常遇到游行的情况,皇室会派言官安抚,或者干脆冷处理。”说到这里顿了下,也学游凭星,对陆琛换了个称呼,“但我们的新皇帝不一样。”
“皇帝觉着烦,就下令将建好的房屋,挂牌出售给王公贵族了。”
游凭星太阳穴突突跳。
打着给贫民建房的名义,搜刮中产阶级资产,这不是加剧阶级矛盾么!
张琳若是像李经武或奇川那样为一己私利,他绝对不会管。但住房关乎民生,他不能看着疯狗把帝国毁了。
陆琛强迫他这么久,游凭星早已对自己的处境淡漠,但陆琛伤害的是贫民,是他那些食不果腹、救他于水火的小伙伴,骨血中的良知要求他不能坐视不理。
游凭星说:“我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