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是身上还是心里头,总归有地方破了个窟窿,呼呼往里灌风,也让他这段时间沉溺在恋爱中的大脑回到现实。
其实恋人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想象。
他给顾乘风假想的人设太好了,以至于自己沉浸在里面,都忘了过去几年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人。
那些年的冰冷疏离不是梦,是真切体会过的。
怎么能忘呢。
时霖边走边笑,笑自己愚不可及。
他不聪明,所以总是犯傻。
这次也许是公司的事,也许是别的事,但的确会存在这么一个可能,让顾乘风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你究竟在自信什么啊。
时霖自问。
他摁了摁屏幕碎得如同蛛网般的手机,在长久的没有响应中终于抹了把脸上的泪,把摔得不成样子的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是天意吧。
打不开也好。
打开若是没有一通来自顾乘风的电话,那才叫人尴尬。
时霖吸了吸鼻子,如同一个游荡的孤魂,在天黑透了的时候绕了大半座城回了自己的房子。
好久不住了。
打开一阵寒气扑面而来,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一丝人气儿,黑洞洞又冷冰冰。
却是时霖唯一能去的地方。
他关上门,有些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四肢僵硬,良久没有动弹。
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时霖像婴儿般将自己蜷缩起来,试图减弱这种疼痛。
偌大的房间泛着白色的冷光,不亮,只照着沙发那一小片儿,小oga投下的阴影也是小小的,看上去不占地方,身形单薄。
没过一会儿。
“嗯……”
时霖额头绷紧,眉心微蹙,他双手捂着小腹,脊背上冒了冷汗,剧痛一阵一阵,让oga反复死去又活过来。
当真是折磨。
时霖掀开眼皮,颤巍巍扶着沙发站起来,躬着身子,脚步虚浮。
他强撑着找来水壶给自己烧了热水,忙活了好一通,才捧着杯子靠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一张惨白的小脸渐渐有了红晕。
热气腾腾从胃里蔓延开,五脏六腑仿若迎来新生。
不知过了多久,一杯热茶完全下肚,oga的手脚稍稍有了温度,他揉了揉肚子,好了很多。
他心里害怕是自己生了治不好的病,不太愿意去医院,可又担心真的出了问题,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等有时间再去医院检查。
起码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思出门。
时霖把杯子放下,揉了揉略有些疲乏的后腰,脱掉早已不成样子的西装随便扔在地上,换上睡衣。
顿了顿,他又把脏西装抱起来扔进垃圾桶,而后砰地一声关上门,蹬蹬蹬跑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连头都蒙上。
时霖真的太需要一场休息了。
凌晨。
嘭!!
一声爆炸般震耳欲聋的声响刺穿沉睡中oga的耳膜,他打了个寒战,陡然睁开眼,似是被吓着了,大口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