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转冷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开衫毛衣,看起来十分文气单纯,下身的碎花棉裙很搭上衣。
她叫了车,很快到达目的地。
孟夏槐时间把握得挺好的,她刚进门,就看到孟子礼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讨好道:“都是贱内不懂事,我真没想到她会把钱全拿上。
陈夫人,您看您财大气粗的,是不是可以考虑借给我们一点钱?”
他说得好听,借,但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陈母能真的把那八千万拿走?
没享受过孟子礼的舐犊之情
毕竟这对陈家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不至于为了这点钱破坏和秦家的关系。
但钱已经给了孟夏槐,陈母老觉得再去找孟夏槐要不太合适。
要她自己掏这一笔钱,她又总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保不齐是他们父女俩设的套呢?正在犹豫间,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陈母抬眸一看,是孟夏槐,顿时松了口气,既然撞见了,孟夏槐应该也不会让她难堪,这钱正好还回去,到时候她再给孟夏槐一些补偿。
哪知孟夏槐这次却是红着眼圈来的。
孟夏槐原本就白,一哭,眼尾殷红,看起来楚楚可怜,分外惹人恋爱:“妈,都怪我不好……”
这一操作把孟子礼看呆了,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感觉……
他好像要大祸临头了呢?陈母心疼地拉起她的手:“怎么了小槐?你爸爸和婆婆都在呢,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我们。”
孟夏槐却好似很害怕似的,怯怯地看了孟子礼一眼,这一眼立刻让陈母明白谁惹孟夏槐哭了。
孟子礼心想你到底在委屈什么啊,不会一会儿这委屈的表情就从你脸上转移到我脸上了吧?他讪讪一笑:“对啊小槐,谁惹你了。”
“妈,你们给了我股份,我心里实在觉得我多少也应该出点力,所以那些钱我一拿到手就给姐姐了,没想到爸爸会找我要,呜呜呜……”
孟夏槐哭得一枝梨花带春雨。
站在她的角度别提多委屈了,这钱她根本没有数也不知道具体多少,拿到钱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满心欢喜地把钱给公司,没想到亲爹会不顾她的面子,找上婆家的门要钱,这让她一个脸皮薄薄的女孩子家家情何以堪。
以后婆家人人都知道她有一个爱财爱过女儿的爹的,难保不会背地里说三道四。
陈母也是过来人,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对孟子礼也十分不满,当即拍了拍孟夏槐的背,不悦地看向孟子礼:“亲家,你要早说那是你们的老本,我说什么也不会拿你们那笔钱,你说说没事你拿那笔钱来打什么牌。
还有你这一声不吭就找上门来了,要是小槐遇上个不好的婆家,她的一个媳妇儿,在婆家的脸面有多重要你都没想过?”
言外之意就是,她这个婆婆还不错,至少比这个爹强。
至少现在看是这样。
说到这里,陈母不仅得意起来,说话的语气多了几分教育的意味:“现在钱在陈自惜手里,你以为是谁?那可是陈自惜,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她手里的钱你以为那么好要啊?”
孟子礼赔笑:“是,陈夫人说得是,但是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贱内会拿走那么多钱嘛。”
孟夏槐小声但很清晰地说:“家里卡的密码黄阿姨都知道吗?爸爸你对她这么好,她却这么对你。”
这话听着是在替孟子礼打抱不平,其实点明了黄瑶根本不是偷偷拿出来的。
现在谁不知道孟子礼和黄瑶早就同床异梦,孟家的钱给黄瑶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把全部银行卡密码都让她知道?看来是孟子礼主动把钱给的黄瑶,他这么做的动机不难猜测,那就是通过打牌挣一点陈母的钱。
毕竟陈母的麻将打得烂不说,下注也不少,通过跟陈母打牌,不知道养活多少家小企业了。
陈母很明显也想到了,脸色一黑。
孟子礼恶狠狠地瞪了孟夏槐一眼。
孟夏槐擦了一把泪,站了起来,很坚定地说:“我真是觉得您把公司治理得太差了,我建议您应该把管理权交出来。”
孟子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疯了吧,亲生女儿帮着婆家找娘家要钱?孟夏槐并不觉得有什么,第一,她并不是真正的孟夏槐,第二,就算是小孟,也没享受过孟子礼的舐犊之情,第三,当初孟子礼为了他的孟氏集团能做到卖女儿,现在孟夏槐喝一喝他的血,也在常理中。
所以她毫不愧疚,中气十足。
“爸爸,我很久之前就想劝您,您真的不适合做生意。
孟家再怎么说也是百年大业,但到了您手上,您看看这公司被您治理成什么样子了,半死不活地。”
孟夏槐劝说道。
她很懂得谁最生气的点在哪里,也知道说什么最气人。
孟子礼果然被气得不轻,他很想说,要不是陈家前几年恶意挤兑,按照孟家的老底,他还能再让孟家如日中天的景象坚持几年。
但是当着陈家人的面,他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眼睛瞪得像铜铃,两只鼻孔像排气孔,气得不行。
闲暇之余,她还给陈自惜发了个消息:“下班了来陈家一趟好吗?我需要你。”
撒娇女人最好命。
陈自惜没有回,但孟夏槐赌她会来,小赌怡情嘛。
虽然就算不来也不要紧,她自办法。
“我来说的是那八千万的事!”
孟子礼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要被孟夏槐带偏。
孟夏槐点点头,很认真地说:“我说的也是那八千万的事,你看,那八千万全拿来打麻将,现在又来要钱,由此可见你确实不会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