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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在作出决定之後，卡尔与奥古斯汀便着手准备离开皇宫。皇宫内的守卫们个个佩着火枪，其中不乏低阶职业者，可两人皆身拥爵位，只要尼古拉不想与贵族彻底决裂，他们要离去并非难事。

登上马车後，卡尔透过车窗，望向夜色中灯火辉煌丶气势雄伟的皇宫。恍惚间，他似乎看到皇宫上空笼罩着一层淡薄的金色烟雾，那烟雾若有若无，像是被月色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马车徐徐前行，途经一座正神的教堂，卡尔再次捕捉到了那金色的烟雾，而且教堂上方的金色更为浓郁，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而庄重的光芒。

“那是什麽？”卡尔满心疑惑，转头看向身旁的奥古斯汀，在他心中，身为神明的奥古斯汀定能知晓答案。

“教堂是神明神域的延伸，教堂外的是神光，颜色越浓，代表着该神明越强。”奥古斯汀伸出手，轻轻牵起卡尔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浅而温柔的吻，声音低沉而悦耳，“这种神光，只有神明的眷属才能看到。”

卡尔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所以说，我现在是您的眷者。”

“是十分宠爱的眷者。”奥古斯汀漂亮的绿眸中，星光闪烁，深情地凝视着卡尔，“倘若你能升入星空，便可去寻找我的本体，到时，我将与你一同遨游浩瀚星空。”要知道，奥古斯汀从不会轻易发展眷属，卡尔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一旦卡尔升入星空，便会成为本体的从神，被本体悉心庇护。

“如果成神之前我死了呢？”卡尔虽自信满满，但行事向来谨慎，并未被乐观冲昏头脑，冷静地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你的灵魂已打上我的烙印，哪怕魂飞魄散，你的灵魂也将在本体手中汇聚。”奥古斯汀注视着卡尔，眼中满是坚定，他所看重的，本就是卡尔独特而纯粹的灵魂，而非那终将随时间流逝而衰老的□□。

卡尔不禁莞尔，湛蓝的眼眸中盛满了幸福的笑意，他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此时，皇宫的宴会大厅内，尼古拉陛下正兴致勃勃地与衆人交谈，不经意间扫视一圈，却没瞧见刚才还在宴会上的卡尔与奥古斯汀。他不动声色地递出一个眼神，一位仆从心领神会，快步走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後便悄然退下。

“走了？”尼古拉眉头微皱，对于神明选择达那家的继承人这件事，他感到颇为棘手。可一想到献祭奥古斯汀·达那能让皇族强盛延续五十年，且五十年内无需再次献祭，他心中那一丝愧疚瞬间被贪婪所取代，可耻地心动了。

尼古拉朝着不远处的皇室管家微微颔首，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管家立刻领命退下，转瞬之间，那支只效命于尼古拉陛下一人的超凡小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利刃，随时准备出击。

无人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正不紧不慢地行驶着，驾车的车夫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丝毫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突然，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抽走了温度，变得冰冷刺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刹那间，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身影，仿若从黑暗深渊中爬出的夺命鬼魅，悄无声息地将马车团团围住。他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使者。为首之人眼神阴鸷，犹如寒夜中的饿狼，冷冷开口：“奉陛下之命，捉拿叛逆！”

驾车的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握着缰绳的双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跌落下来。卡尔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股警惕之意涌上心头。奥古斯汀则神色从容，轻轻拍了拍身旁卡尔的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安抚道：“莫慌，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他们还伤不了我们。”

话音刚落，那群超凡者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发动攻击。一时间，各种带着凌厉呼啸声的法术和能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马车席卷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能量气息，仿佛即将被点燃。奥古斯汀神色平静如水，周身缓缓亮起一层柔和而温润的绿光，那绿光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稳稳地将马车护在其中。那些狂暴的攻击撞击在绿光之上，只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便如同泥牛入海般，瞬间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出现过。

奥古斯汀随意地擡手一挥，地面陡然间涌起无数翠绿的藤蔓。这些藤蔓如同灵动的灵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超凡者们飞窜而去。藤蔓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划出一道道细微的痕迹，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切割过。超凡者们反应迅速，手中光芒闪烁，一道道利刃般的能量朝着藤蔓斩去。然而，这些藤蔓仿佛被赋予了顽强的生命力，即便被斩断，断口处也会立刻生长出新的枝蔓，继续不屈不挠地缠绕向敌人，仿佛永远也无法被消灭。

与此同时，卡尔的双眼陡然亮起湛蓝色的耀眼光芒，体内金丹之力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疯狂运转。他轻轻一擡手，一柄散发着森然寒芒的飞剑从腰间剑鞘中呼啸而出，悬浮在他身前。飞剑上的寒光闪烁，仿佛能划破黑夜。卡尔口中念念有词，飞剑瞬间化作一道蓝色流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朝着超凡者们激射而去。飞剑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绚丽的轨迹，所到之处，风声呼啸，仿佛在宣告着它的强大与威严。

一名超凡者试图以法术阻挡飞剑，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防御法术瞬间在身前形成。可那看似柔弱的飞剑却轻易地穿透了他的法术防御，如同一把热刀切开黄油般，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超凡者痛苦地惨叫一声。超凡者们见状，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卡尔和他的飞剑上，各种攻击如密集的雨点般朝着飞剑倾泻而去，试图将这把可怕的武器摧毁。

卡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双手在空中快速而精准地结印。刹那间，那柄飞剑光芒大盛，先是一化为三，三道剑光在空中闪耀，紧接着三化为九，眨眼间便形成了一片铺天盖地的剑雨，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如同来自幽冥的使者，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四周的超凡者无情地席卷而去。超凡者们顿时手忙脚乱，他们疯狂地在身前交织出一道道法术屏障，试图抵挡这凌厉的剑雨攻击。然而，剑雨的攻势太过猛烈，法术屏障在剑雨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奥古斯汀看着眼前激烈的战斗，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这惊心动魄的厮杀在他眼中不过是孩童的玩闹。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那些缠绕在超凡者身上的藤蔓瞬间如同钢铁般收紧，让超凡者们动弹不得。紧接着，藤蔓上闪烁起诡异的绿光，开始贪婪地汲取超凡者们的生命力。超凡者们发出阵阵痛苦的惨叫，他们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逐渐虚弱下去，生命的气息在这诡异的绿光中渐渐消逝。

随着时间的推移，超凡者们的抵抗越来越微弱。卡尔操控着剑雨，如秋风扫落叶般，将那些试图挣扎反抗的超凡者一一击倒。剑雨所到之处，超凡者纷纷倒地，战场上一片狼藉。奥古斯汀则迈着优雅的步伐，信步走向被藤蔓束缚的为首超凡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轻轻一挥手，藤蔓瞬间发力，将这名超凡者绞成了齑粉，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战斗的彻底胜利。

战斗结束，四周重归寂静，唯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息，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奥古斯汀和卡尔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坚定与默契。奥古斯汀朝着依旧惊魂未定的车夫温和地说道：“没事了，继续赶路吧。”车夫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扬起马鞭，马车缓缓啓动，发出“吱呀”的声响，朝着未知的远方驶去。车轮滚动，扬起一阵尘土，渐渐掩盖了战场上的狼藉，只留下那渐渐消散的血腥气息，见证着这场激烈战斗的曾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