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7章差不多得了,该我了吧?……
剑尊是贵客,按理说妖王该好好招待,但昨日谢檀衣暴打完两个情人後,就婉拒了妖王的邀请,御剑径直去了蛇岛东南方的一座小岛,那上面有个简陋的小木屋,他就在那暂时落脚。
次日魔尊和妖王一同来拜会谢檀衣,一魔一狐狸差点以为昨天那顿饭菜里的蘑菇没煮熟——小屋外面,有三个形貌七八分相似的男子,人身蛇尾的那个在给灵植小菜园除草,背生双翼的那个在修整被风吹歪的栅栏,白发红瞳的那个正用石块铺一条小路。
总之,各个眼里有活,场面诡异的和谐。
“我滴个乖乖……”妖王瞪大了狐狸眼:“不愧是谢剑尊,御剑有一手,御人更有一手啊……”
魔尊已经怒了,两步冲到栅栏边,把钉栅栏的伏崖给揪了起来,一边摇晃一边呵斥:“你他娘的在干什麽?你清醒点!”
“啧……”伏崖拍掉他的手,皱眉道:“你喊什麽?檀衣说不定在睡觉,小点声说话。”
魔尊不可置信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院子里各忙各的,还是忍不住擡高声音道:“所以你们是打算共侍一夫了?!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受此奇耻大辱?!”
“啧……”妖王不愿意了,漂亮的狐狸眼一横,伸手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怎麽?女人可以为人妾室,到了男子这里就成了奇耻大辱?我也有两三个情郎,你还不是和他们共侍一人?我也没计较你那三四个姬妾啊。”
魔尊语塞,片刻後低声说:“你我是纯粹的合作关系,平时各玩各的,你看我那护法和谢剑尊是这麽回事儿吗?他分明已经成了谢剑尊的玩物!这是我选定的继承人,现在就要跟一个剑修跑了,这成何体统?”
“你选定?”妖王斜他一眼:“你选了没用,要看谢剑尊放不放人,也要看他要不要这个继承人的身份。”
魔尊唇角抽动,彻底无言以对。
再看认真钉栅栏的伏崖,人家还真不一定稀罕“下任魔尊”这个名头,他看起来更想给谢檀衣看门,看门小狗还得有个碗呢,他连碗都可以不要,还能倒贴根绳子。
“吱呀——”
小屋的门开了,院子里三只神魂齐刷刷的擡头,不知道谢檀衣消气没有,伏崖和云尾没敢叫他,倒是冥河立刻便丢了石头,拍拍手上的灰迎了上去,另外两人见此情形酸的直冒泡泡,又敢怒不敢言。
“檀衣……”冥河颇为得意的一指小院中那条窄窄的石头路,率先邀功道:“你看我这条路铺的怎麽样?”
谢檀衣确实没睡,他打坐调息一夜,那些纷乱的心思终于沉寂几分,这一夜他也惦念着那两只的伤势,此时看到院子里耷拉着脑袋的两只,虽然身上仍是披红挂绿,但气色看着还不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冥河还站在一边,一个能把九业海炼化的恶鬼,此刻像个讨夸的小朋友,谢檀衣便认真看了眼那小路,点评道:“很好,蜿蜒曲折,颇有野趣。”
伏崖用力钉栅栏,木楔子被他空手锤的咚咚响,再来场飓风都扛得住,云尾弯腰薅草,连尾巴也没闲着。
两人都在偷偷用馀光瞄谢檀衣,但谢檀衣却没看他们,而是与魔尊和妖王拱手见礼。
妖王还礼後便直说了来访的目的:“我也不是非要来打扰谢剑尊,只是这次您的那两位,斗法的动静闹的太大,您也知道,旭洲那不要脸的符宗,在我们桑洲是安插了眼线的……”
桑洲有一处巨大的灵石矿脉,就在妖王殿下方,妖族没开采这条矿脉,而是让这条矿脉自然挥发它的灵力,以此来护佑整个桑洲。
符宗这些年仗着有安通海这个大杀器,在七洲都是行事霸道,始终惦记着妖族的矿脉,若不是有剑宗和刀宗联手制衡,安博仁那胖子怕是早就派弟子过来抢占了,符宗还在各地安插眼线暗探,勘探别人家的矿脉,这也算是件公开的秘密了。
只是天灾过後,安通海死了,安博仁也老实了许久,这是又要作妖?
“伏崖和云尾斗法,与符宗有何干系?”谢剑尊是君子,实在勘不破小人的心思。
“是啊,和他安博仁有什麽关系?!”妖王愤愤的一拍魔尊的胳膊,“但他传音与我,偏说这样修为高深的妖修和魔修,在两族之内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妖族和魔族派出这样两位高手对决,是不是有意再度发动战争,现在观山海阵法每日都是耗费巨大,他要派人来‘保护’桑洲这条最大的灵脉,说这是七洲共同的宝贵资産。”
便是谢檀衣这样素来情绪寡淡的人,也忍不住目露惊叹,在旁边听着的冥河更是笑出声,“惦记别人家的东西也能说的这般大义凛然,这位安宗主真不是一般人……”
他擡手,在阳光下看自己冰玉般苍白的手指,嫣红的舌尖掠过嘴唇,轻声道:“皮剥下来做成鼓,扔进九业海里泡一泡,一定是件极好的法器……”
妖王:“啊?”
谢檀衣无奈扶额:“冥河……”
“好吧好吧……”冥河点了一下自己的唇,示意自己闭嘴。
“呃……”妖王转而看向谢檀衣:“总之,想请您小住些时日,安博仁若是来了,见您在此处,也不敢放肆。”
“还在这住?”钉栅栏的伏崖嗷呜一声喊出来:“这小破屋子漏风漏雨的,他什麽时候能和我……”
见谢檀衣望过来,他又悻悻的放低了声音:“什麽时候和我回金雀城……”
又幽怨的看向魔尊,“他不也是渡劫期的,让魔尊留下揍一顿那个什麽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