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方槐才从外面回来。
他开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李想发来的消息。
孩子又在隔间哭了起来。
我让他帮忙去把孩子抱过来。
四目相对时,我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他走去儿童房把孩子抱过来。
我将衣服敞开准备喂奶。
「帮我把酒酒托好。」
方槐俯下身子。
从外套里滑落出来的口红不小心砸到孩子的眼睛。
酒酒吃痛大哭。
他慌忙将口红踢开。
装作无事发生地哄起孩子。
我忍着痛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酒酒。
方槐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看来这种事情还得妈妈来,爸爸太笨了。」
「老婆辛苦你了,我整晚没睡,想先去眯会儿,下午还有个组会。」
他试图在我脸上亲吻,躲避我的责难。
我躲闪过去,冷眼瞧着他:「昨晚的事情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方槐面色一滞,有些哑然。
掉落的口红,绝口不提许轻安的事。
没有对我的愧疚,心疼。
眼里全是不耐烦。
一阵酸楚感席卷全身,心脏像是有蚂蚁在啃噬。
看着怀里的孩子,嗷嗷待哺的样子。
我狠了狠心,按下呼叫铃。
护士赶了过来。
我将孩子递给她,「我不打算母乳喂养了。」
护士有一瞬的错愕,很快恢复,「那我让医生过来给你开药。」
方槐错愕道:「沈皑,这可是咱们的孩子,你不母乳喂养,孩子营养跟不上怎么办?」
我差点被方槐气笑:「亏你读了这么多年书。」
「孩子不靠母乳这点喂养获取营养。」
方槐轻轻揽过我的肩膀,「不过是母乳喂养而已,有护士帮你,很快的。」
我心中一阵失落,崩溃道:「方槐你知道我因为母乳遭了多大罪吗?」
「不敢吃药,不敢吃营养太好的,我半夜被折磨得睡不着觉。」
「你是酒酒的爸爸,我受罪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为你的女学生出头当英雄吗?」
方槐听出了我语气中的阴阳怪气。
「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因为她还是个孩子,作为老师对学生是需要尽到责任的。」
「万一出事,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责任,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