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很帅啊,而且还很有魅力。”赵元鹿捧脸,眺望露台之外的夜景,望潮大厦亮着灯,是城际线中最惹眼的一座,可隔着遥远的港口,让人只能朦胧看见一点灯火温暖的辉煌。
就像她看贺含章,有幸窥见门内泄露出的一处风景,引诱着她推开门。
这是她心底最隐秘的妄想。
但想一想就够了,就像孩子放学後闻一闻橱窗里糖果的香甜,可惜囊中羞涩,只能低头跑开。
赵元鹿知道自己矫情又孤高,她垂下眼,後背猛地被一巴掌糊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元鹿,不愧是我选中的女人。”
“胆子这麽大!喜欢未婚夫大哥!”
赵元鹿惊恐擡眼,顾成君一脸兴奋。
“这也太刺激了,什麽背德文学照进现实啊。你也太有种了吧。”
顾成君哈哈大笑,右手不断拍打赵元鹿的後背,天色昏暗,露台上几盏小灯照明,赵元鹿的脸色像昏暗森林里的红蘑菇。
“你别乱说!”
“好哦,你就当我在乱说吧。”顾成君瘪耸肩一口饮尽杯中酒,挥手叫来服务生,“来点烈的。”
赵元鹿伸出细白的手,猛拍一下桌面。
“给我也来点烈的!”
五颜六色的酒液乘在切割玻璃杯里端上来,晚风带来沪宁纸醉金迷的气息。
“来!”顾成君拿起一杯火红的,和她碰杯,就看见赵元鹿随便抄起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别喝这麽猛,唉!”顾成君眼见劝不住,赵元鹿的脸从脸颊开始燃烧,不过一瞬就通红了。
“这调酒师我从意大利请来的。”顾成君看得心痛,“你慢点!你品一品啊!!”
赵元鹿没理她,一杯酒下肚,咂摸出一点果味混在酒精的烈里,液体从腹中开始燃烧,她哈出一口气。
“我就是讨厌贺瑞言!讨厌他!!”赵元鹿气沉丹田,猛地对着临港大吼。
又放声大叫,远处路过游船,赵元鹿的情绪湮没在汽笛声里。
顾成君注视赵元鹿的背影,明明灵动纤细的女子,此刻却像一只撞到头的傻狍子,对着空旷的山林嚎叫。
酒精蒸腾上头,赵元鹿嚎完又灌酒,一边喝一边大哭,整个人伏趴在软椅上,双手抱住顾成君腰肢,埋头痛哭。
“为什麽跳舞就是跳不好……呜呜呜……成君我完了……灵气什麽的好抽象……卫老师会不会不要我了我真的好想进歌舞团啊……呜呜呜……”
顾成君拍拍怀中少女圆润的後脑勺,安慰,“没事的宝宝,跳不下去了我从老头子那偷钱给你办歌舞团,你想怎麽跳怎麽跳。”
怀中少女呆呆仰头,发丝凌乱黏在脸颊和领口,酒精烧地她脸颊红润,散发百利甜奶油般的香气,“谢谢你啊,成君。”
顾成君一把按下她的头,做了暗色猫眼美甲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继续哭,不要停。”
也许哭一场,她心里能好受些。
最後,顾成君为了把赵元鹿擡上车,出了一身汗。
谁知道这小姑娘看着瘦瘦小小的一只,居然不比她轻多少。
迈凯伦平稳行驶,副驾上的赵元鹿偶尔呓语两句,顾成君听不清,又和贺家不熟,索性开车到东山别院,她自己的屋子里。
赵元鹿脸颊接触到枕头的那一刻,就自动寻找好了合适的凹陷。
顾成君给她擦脸,又倒一杯蜂蜜水放在床头,嘱咐保姆晚上留意後也去睡了。
她没料到赵元鹿看似睡着了,却还能闹点幺蛾子出来。
凌晨一点,一通电话打到赵元鹿手机,没打通,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灭,又亮起,手机那边的人源源不断地拨,可她今晚实在是喝太多,大脑在酒精的催眠下漫游宇宙,早把所有事情抛在一边了。
凌晨两点,东山别院西一号院外,迈巴赫Landaulet两盏车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用成大号手电筒,瓦数足够的前灯照亮整个街道。车内有人持续拨打电话。
凌晨两点半,某个男人的耐心终于耗尽,他发出指令,迈巴赫车门打开。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周雷彬彬有礼地敲响顾成君别墅的大门。
凌晨三点钟,赵元鹿被李姝容从杯子里薅起床,温柔地摇一摇。
“我的姑奶奶!贺少找你都找疯了。”
懵懵懂懂睁开眼的赵元鹿一睁开眼,穿戴整齐的周雷,满面愁容的李姝容,和顶着鸡窝头穿着深金色睡袍的顾成君齐齐站在她床前。
“赵小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不是?”赵元鹿蒙圈了,“你们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