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现在因为你留在香港而高兴。”小生听韩清说了後,看了眼韩清手里的饭,“是不是对不起他做得这些饭。”
小生刚开始不能吃饭,只能吃流食,等情况稍微缓解後,医生才说可以吃些简单,容易消化的,韩清每天都要上下班,做饭的担子就落在了郁山身上。不得不说做得还挺好吃。
韩清打开今天的饭盒,把饭一盒盒摆在小生面前。
小生看着这些饭,直咽口水,但也见不得韩清不幸福的样子,“你要不直说?让郁山再等等?”
韩清不说话。
实际上小生说出口的那刻也有些难为情,因为郁山都等了这麽多年了。
他越好,韩清只会越难以开口。
那两天的韩清,回到病房就是沉默。
小生也知晓韩清的为难,她也不好说什麽,只问着:“告诉郁山了吗?”
韩清总是摇头:“我不知道怎麽说,难道还要我给他说,你再等我一年?我说不出口。”
小生说:“你应该听听郁山的想法,说不定,他愿意呢?”
“可我不愿意。”韩清轻叹:“我是不是耽误他了。”
眼看着就到了除夕夜,韩清还是在医院陪床,说白了,是在逃避。
两个人望着窗外烟花,病房内电视机放着节目,病房外响起敲门声,开门,是小生的家人过来陪小生了,小生刚开始还以为会被骂,结果她爸妈只是放下手里的饭,骂小生傻,生病了也不知道给家里说。
小生眼睛红红的,“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小生父母白了小生一眼,看着韩清说:“你吃了麽,一起吃?”
人家家里其乐融融,韩清摆手,“没事,不用了,我回去吃,有人等我。”
说着就提起包,看着小生,“年後见。”
小生要留她。
韩清以郁山为借口说:“不用,他估计等我呢。”
话是这麽说,等出了医院,韩清就坐在路边没回去,看着手机里的未接电话,还有短信,一阵惆怅。
郁山问她:【今晚回不回来?】
路边晚风微凉,她打着:【回】
几秒後,又删除,重新输入:【不。。。。。。】
还没输入完,身後就传来声音,“不什麽?”
是郁山没等到韩清消息,就想着给她们两个炒几个菜,给她们送过去吃,赶到後,走到病房门口看到了小生她们一家人,左看右看都没见韩清,小生才说,韩清不是回家去了吗?
郁山正要往出走时,小生把他叫住,说了韩清这几天的心事。
郁山听後,只有一个想法,真是傻姑娘。
他放下饭,就赶紧给家里座机打电话,没人接,确定韩清没回去,他才在周围街道找。
找了两条街,终于看到了路边坐着的人。
韩清看着眼前的人显然愣了,“你不是在家里?怎麽会在这里。”
“不回家,瞎跑什麽呢。”郁山粗喘着气,声音凶了些。
郁山站在晚风中,伸手打车,司机都准备下班回家了,郁山用最简单的粤语跟司机交流了几句,才喊韩清上车。
车离医院越来越远,车内却始终沉默。
到了小区郁山在前边走着,头也不回,韩清才拽了拽郁山的衣摆,“对不起。”
郁山没答。
直到回到家,韩清前脚刚踏进去,下一秒,她的腰便被郁山拦住,撞在了他的胸膛,嘴也被他咬住。
“别跟我说对不起。”郁山扯她的衣服,“说爱我。”
家里窗户没关,吹得阳台的花草稀疏作响。
记忆中的郁山向对待韩清,向来是理智,克制的,可韩清知道,郁山从来不止是这一面。她被冻得打冷颤,再加上郁山的头发有些短,扎得她脖子一阵刺痛,没忍住,低呼了声。
郁山手上动作没停,重复了遍,“说爱我。”
“我,”韩清感受着从未见过的郁山,脑子空白,有些慌张,但被郁山带着,却不害怕,“爱你。”
“这就够了。”郁山手上动作没停,嘴唇向上攀,再次堵住了韩清的嘴,稍微弯腰,带着韩清的腿盘上他的腰,就这样抱着朝房间走。
韩清的黑发像是瀑布一样洒在床上。
“清儿。”
是郁山从没叫过的称呼,韩清听着只觉得浑身发软,头皮发麻。
“找你的时候再难再累,我从没觉得累。”郁山俯身压向她,“现在想想,如果几个月前没有找到你,再多几年,又能怎麽样呢。”
这是头一次提及横在二人之间的那八年,是二人不愿提及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