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喜欢他吗?”江樾还是问了,问完笑了一下,心里却难受得不行,“周京霓,我希望你开心。”
“。。。。。。”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我会的。”
“我可以一直陪你。”他忽然说
“。。。。。。”周京霓不再无动于衷,在夜色中无声回望他,视线和他的目光在相碰,心底那根弦终于被拨动,整个人还是冷静,“你别这样。”
“周京霓——”
“你让自己开心就好。”她打断他,说话不免有些伤人,“如果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很难做,所以不要管我了。”
江樾安静听着,良久,侧过去头,勾勾唇,嗯了声。
但他不知道,即便自己再镇定,转头那一瞬,眼神还是流露出难过,那声无奈的嗯满是失落感,让周京霓的心被刺了一下,不过她没心软,继续说:“江樾,你很好,但我的感情就这样了。”
“。。。。。。”
“往後谁都无所谓了。”
“。。。。。。”
“我累了。”
“。。。。。。”江樾沉默,半晌,擡了擡下巴,“我不逼你,你也不要为他回头了。”
周京霓说不会回头了。
她不说为谁,只说再也不会回头了。
“可能就像你说的,我和他不该开始,至于喜不喜欢,不重要了,就当是一场梦好了。。。。。。”周京霓说的断断续续,中途因为咳嗽停顿一下,最後只说:“哦对,我的PR马上就下来了。”
她没有说和那个人的结局。
但江樾看出她释然了许多。
北京离这里十万八千里,那个人与周京霓隔着的却不止这有这些距离。人可以犯一次傻,但不能次次不做长记性。他听懂了她最後那句话的意思——一切都结束了,她要有新的生活了。
但他在意再多也无用。
“挺好。”他没说别的。
周京霓侧头看他,笑了,好似一切情绪尘埃落定,“你别说哎,下雨还真挺浪漫的。”
江樾无声笑笑。
他没讲话。
“你知道吗,港珠澳大桥建好了。”周京霓蓦然想起来这件事。
江樾嗯了声,说知道。
周京霓半开玩笑地问他记得一件事吗。
江樾挑了下眉,什麽也没说,就看着她。
周京霓递给他一个埋怨的表情,但并不气,也不管他听不听,就自说自的,“就知道你不记得了,当时咱们在香港,我问你为什麽那台车要挂三地车牌,你说港珠澳大桥开通那天,要带我开上去兜风。”
“是吗?”
“你还真忘了。”她撇撇嘴。
江樾低眉浅笑。
真傻啊。
也是真好骗。他就装一下,她就信了他不记得。他没解释,挺配合地说:“那怎麽办啊,要不赔你一杯酒好了。”
“那不行,等通行了,你必须得带我去溜一圈。”周京霓扬起被风吹乱的长发,冲他眨一下右眼,一套动作勾人却不自知,“那可是全碳柯尼塞格哎,多拉风。”
江樾不屑地笑了,脸色多平静,胸膛的心跳就多汹涌。
“你那台呢?”他随口岔开话题。
“在地下停车场。”
“嗯。”
“来,”周京霓端起茶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咧嘴一笑,“你现在,先以茶代酒陪我一杯。”
江樾啧了声,挺不情愿地配合。
他看着她喝掉整杯,抻了个懒腰,听到小满犬吠几声,还有爪子挠门的动静。
大半夜,属实有点扰民了。
他与她一起闻声回头,只见她食指敲敲玻璃,一边起身,一边叉着腰,努嘴板起脸假装生气,呵斥小满不许叫。
狗还小,明显没经过训练,这会儿哪听她的话,以为是逗它玩,叫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