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後是下决心准备专心从事这份工作了吗?”陈馥野问。
这句话本来是调侃的意思,但是褚淮舟却很认真地回答了。
他放下茶碗,若有所思:“这一番折腾下来,凭我锦衣卫的直觉来看,那所谓隐藏在应天府的反贼,恐怕并不在揽云声楼里,甚至——根本不在这秦淮水街之上!”
“哦。”陈馥野说。
这啥直觉啊。
要不是锦衣卫不能辞职,陈馥野真的很想劝他别干了。
直觉得很好,下次别觉了。
“所以,我也该全身而退了。”褚淮舟擡眼。
陈馥野:“你确定你这样像被狗撵似的能叫全身而退吗?”
“有道理,那我下次换个词。”说罢,他看了一眼窗外,“不过,他们也该发现可疑人士失踪了,现在……恐怕我得先回去了。”
“其实。”想到了什麽,陈馥野站起身。
“如果你真的打算离开揽云声楼……虽然帮不上什麽大忙,但只要你需要,就可以来找我。”
“真的?”褚淮舟双眼一亮。
“嗯,真的。”陈馥野说,“我保证你会永丶远丶离丶开那栋罪恶的楼阁,最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条街上。”
陈馥野保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像极了阴暗狠戾大反派,但是褚淮舟听在耳里,特别欣喜,星星眼都快闪出来了。
“真的!?”
陈馥野:“……”
“嗯,真的。”
他在兴奋什麽?
因为从他的视角来看,自己就是一街边三平方米店铺的穷鬼老板,他堂堂一个锦衣卫,这有什麽好开心的?
“那麽,今日匆忙,我就先告辞了。”褚淮舟伸手攀窗,回过头,“我不知道这样合不合礼数……但是,我该怎麽称呼你?”
“我姓陈。”陈馥野言简意赅道。
再往下就不好说了。
“记住了!”褚淮舟笑了笑,“那,他日再见。”
说完,他伸手一攀後窗的窗沿,像来时那样,又以钻火圈的技法从後窗跳了出去。
“……”
跟过去看时,只见他已经翻过栏杆,脚尖一点河上的渡船,回到了对岸。
而袁捕头那边吵吵嚷嚷的队伍,也才刚刚无获归来。
被他踩的那个渡船,金芸心正巧从里面钻了出来,船夫帮忙把那几箱食材搬上来。
她站在岸边,看了一眼对岸,又看了一眼陈馥野,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然後才终于开口:
“等等,刚刚空中是不是有什麽东西飞过去了?!?”
陈馥野:“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超级丶超级奇怪的事情。”
搬完那几箱食材,陈馥野暂时把店门关了起来。
晚上要去夜市,所以店面就先暂停营业,制作要带去夜市出售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