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反而不知道说什麽好。”陈馥野回答。
“不过,这回我好像知道,你为什麽会被那群人撵着跑了。”
褚淮舟摇摇头:“果然,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我反而就是那个最可疑的人吧。”
陈馥野:“其实你倒也不必把语气说得那麽无辜。”
他双手捧着茶碗,蹙眉忧郁:“也许我确实不适合从事这份职业。”
陈馥野歪头:“哪份职业?锦衣卫还是牛郎?”
褚淮舟面红耳赤:“当然是锦衣卫了!”
“……”
说完,他脱了力,双目瞬间无神。
“谁又能想到,短短卧底半个月,我在揽云声楼的业绩已经被买到第一名,比我当锦衣卫的成绩好多了……”
闻言,陈馥野由衷地笑了出声。
由衷的意思是“哈哈哈!”的笑,并且一边摆手一边说“对不起但是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褚淮舟只能看着她很不道德地幸灾乐祸,淡淡抿了一口茶。
“……嗯?”陈馥野反应过来,“可是,既然已经如此,你为什麽不干脆向他们表明身份呢?”
“不。”褚淮舟擡头,“士可杀不可辱,如果让五军都督府的人知道我去那种地方卧底,还任务失败被反咬一口,我的职业生涯就要永远被烙印上这个羞耻的痕迹了。”
“况且……他们现在只知道揽云声楼内有可疑人士,并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人。今天不小心弄出意外逃跑时,我还特意捞了这件不属于我的衣服,没有一个人真切看见我的脸。”
“我明白了。”陈馥野点头,“所以只要你矢口否认,他们就无法把可疑人士与你对应起来,你的卧底任务也就还能继续?”
“没错。”褚淮舟说。
“那就好。”陈馥野回答。
回答完,陈馥野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啊。
他是来抓反贼的啊!?
虽然这个人当锦衣卫的业务能力,估计跟自己家那帮黑手党的业务能力半斤八两,大哥不说二哥,但是眼睁睁放着一个锦衣卫在秦淮水街继续盯梢,也是隐患。
她哪里有说“那就好”的道理?
“那,你准备就这样回去了?”陈馥野问。
他眨眨眼睛,不知为何弯眸笑起来:“你真不准备拎我去见官?”
“你是想让我告你强闯民宅吗?”陈馥野完全搞不清楚他的脑回路,“还是说我现在拎着你去见官,你会更开心一点?”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想走,就可以走了?”褚淮舟问。
“……”陈馥野:“说的好像你进来的时候问了我意见一样。”
“那你会跟别人说从来没见过我吗?”
陈馥野又点头:“嗯。”
“那你之後会来揽云声楼吗?”
“……”
“?”
这是什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