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
此事不提也罢。毕竟长孙燕是无辜的。
傅子笙满心的郁闷,化作悄然无声的一句叹息。
长孙燕看在眼里,又以为她对自己失望,慌张的欲言又止。
一旁的钟毓上前对傅子笙郑重的道谢:“晏大人,民妇冤枉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与民妇一般见识。”
“知音她,”钟毓垂下头,语气失落,“就拜托大人您了。”
傅子笙将她扶起,木着脸点点头,“好。”
“几日之後,我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谢知音。”
“这段日子,殿下就拜托钟姑娘照顾了,我已与谢老爷说好,让我夫人暂住府上数日。我还会在鲁南待上一段时日,经常要到府上叨扰。”
“好的。”钟毓惊喜的应下。
傅子笙说完便往空旷的街面上走去。
长孙燕提着裙摆下了石阶,着急的去追她,“晏栖你等等,假药案不是解决了吗?你还有什麽事啊?”
“虽然和毓姐姐住在一起我是很高兴啦,但是你怎麽只说一半呢?”
“你今晚怎麽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了,你说话啊?!”
长孙燕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叽叽喳喳地围在傅子笙身边转悠,她的裙摆时而转成杜鹃花,时而扫向绣花鞋面,止不住的嘟囔和埋怨声音。
傅子笙假意烦她,两人对视上一眼後,她捂住双耳幼稚地往前疯跑一段路。
长孙燕不气馁地提裙继续追,“好啊,你不耐烦了是不是?为什麽不看我?”
“晏栖你别以为捂着耳朵就听不见了!我就要跟着你。”
两人打打闹闹,已经远离马车很长一段距离。
钟毓从太守府衙台阶上下来,忧心忡忡地问旁边站着的三位外子,“燕儿与晏少卿这是闹别扭了吗?”
“是因为我与妻主的事情吗?”
“这可怎麽办,她们的妻妻感情那麽好,都怪我让晏大人为难了。”钟毓真心为两人的感情担忧,自责不已。
晏六勾起了唇,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灵芝乐得哈哈大笑,扶着晏六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身。
同样看的透彻的程百万见两人都顾自沉浸在乐呵里,没有一人愿意关心面前的姑娘,她只好说道:“钟姑娘不必担忧。”
“主子和殿下是故意甩开我们,想要独处呢。”
钟毓顺着她所指一看,果真看见远处漆黑的街面上,方才还争吵不休的两人,正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走路也挨在一起。
两个性格南辕北辙,都喜欢争强好胜,放在人海里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的人,双双牵着手,一晃一摇并肩悠悠地往前走。
她们的长发落在身後,一个马尾修长,一个散发优美。
路过一个民户的门口,门前暗黄的灯笼火光罩在两人的头顶,为她们打下一片稀薄的阴影。
两人靠得极近的影子,就更加模糊与暧昧了。
钟毓怔神,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意。
“她们这是去哪里?不用说,就好像约好似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顺理成章的溜走了。”
程百万一想,回她道:“去寻食饱腹了吧。”
“主子说的话,可是从未失信过。”
钟毓这才想到面前的三人为了谢知音的事,也忙碌了一整晚,连忙躬身道:“瞧我,忘了让三位小姐还饿着,还请各位赏脸,移步谢府用膳。”
“就当作我与妻君的陪谢宴,请小姐们一定要赏脸。”
灵芝看了一眼程百万和晏六,欢快的应了下来,“好啊,钟姑娘上马车。我们跟在後面走,一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