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笙擡起了头。
“呵呵。丈母娘也不喜欢吗?好吧好吧。不逗你了。”
燕倾辞用染了豆蔻,养了半个月的指甲戳傅子笙的心脏,问她:“你能不能入我族门,讨的锦娘的欢心,和她在一起,是你的本事。”
“但我燕家的女子,从不外嫁。”
“你要进门可以,通过考核,只能入赘。”
傅子笙毫不犹豫说道:“好。”
“入门考核,何时开始?”
“哈哈哈哈好大的气魄!从现在开始。来人啊,上酒!”燕倾辞拍了两下掌心。
院外顿时有族人抱着一坛坛巴掌大的药酒进了院子,排成两行,从门口放到了院外的石阶上。
“入门考核第一关,喝酒。判断你能否撑得起我燕族女子酒液海量的门楣!”
“你需得和我们族中最善于喝酒的女人比,一人一回合喝满一坛,谁能不倒喝到门口,就算剩!”
“好。”傅子笙掀开衣袍,走出房门,她以脚尖勾起一坛酒,轻轻一抛落入手中,然後揭开布盖,擡头问:“谁与我比?”
“是我!”护卫长站了出来,放下手中长剑,也用同样潇洒的动作甩坛饮酒。
傅子笙见她额心光洁,不再说话,开始与她饮酒比拼。
门後的长孙燕看到她们比喝酒,而且越喝越凶,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眼里激荡出火光。
一个人刚喝完一坛,另一个人必定紧跟着就揭开坛子像喝水一样往嘴里倒。两人的衣襟尽湿。
这是药酒,可不像酒铺里卖的那些白的黄的,喝多了可是要命的!
“娘,别让她们比了好不好?喝酒喝多了伤身。”长孙燕依偎在燕倾辞身边,躲着小碎步,着急得紧,儿化音都急出来了。
她嘴酿咬舌的样子,看得燕倾辞一阵耻笑,用手敲自家女儿的脑袋,说:“怎麽了,喝酒伤身你现在知道了,平常娘也是大口喝酒烂醉如泥,也不见你关心娘。”
长孙燕看看门外充耳未闻的傅子笙,又看向燕倾辞,抓着她的袖子和衣袍一晃晃地道:“娘~你怎麽能这麽说呢?娘的酒量锦儿是知道的,而且娘有分寸,不会做伤身的事情。”
“可傅小姐不一样啊,她没喝过药酒,不知道闭气才能降酒性,所以我……”
“好了,娘知道了。”燕倾辞摸着长孙燕盘拢的发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问她:“你刚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我交给婶娘了,婶娘给孩子用勺子为了羊奶,说等明天天亮将她送镇子上,找找是哪家丢的孩子。”
“做的好。”燕倾辞神情恍惚的点头。
长孙燕在她身边并不安定,总想跑出去劝喝酒的两人别喝了。
燕倾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又突然咦了一声,然後问她:“燕儿啊,你和她,喏,就院子里这个。这一路从山脚走上天山,你就没觉得她眼熟吗?”
“什麽?”长孙燕不假思索回头,“娘说傅小姐吗?”
燕倾辞来了兴致,摇头道:“不是,娘说晏栖。”
“锦儿忘了,你在金昌皇宫的时候,总有个穿绯色官袍的大人在你跟前晃悠。”
“是啊是啊,娘怎麽知道?”长孙燕好奇,点头如捣蒜,她有天晚上去隔壁见玉华帝卿,还遇到那位大人误闯入她的宫殿,跟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娘怎麽知道?娘当然知道,後来你是不是就没遇见她了?”
“是啊。”再没看见了。她都忘记那位大人长什麽样子了,就记得好像很……好看?
“是娘堵了她去找你的路。只要她想找你,就只能找上娘的凤鸾殿,她求我数次,坐到天黑,娘都未允。”
“……我们锦儿不记得的话,往事也就不必提了,你就当忘了娘刚才说的话。”燕倾辞打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