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到,不着急瞧病,林氏叫管家把张老神医请去客房休息。
随後,林氏使唤人去孙家:“林妈妈亲自去一趟,告诉师兄和师嫂,就说张老神医来了,请他们下午来家里。”
“奴婢记下了。”
渔娘拉着李晓月坐:“收徒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明白你们的医家的事,你拜了李道长为师,还能再拜其他人为师?”
李晓月点头:“可以的,我师父以前说过,学医之人不可有门户之见,需取长补短集各家之长,这样才能学好医,当个好大夫。”
一般情况下,学医之人愿意拜师,师父却有可能出于门户之见,不愿收已经拜过师的徒弟,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看门功夫教给其他人。
张老神医看得开,他今年八十多岁了,一生收徒十几个。
到他这个年岁,垂垂老矣,身体和心力都跟不上,原本已经绝了收徒的心思,可他碰到李晓月这孩子,一点就通,不用他如何费心教导就能带出一个好大夫,他就想最後再收一个徒弟。
“瑞鹤堂的老掌柜是张老神医的师侄,今年已六十岁了,我若是拜张老神医为师,我以後得喊老掌柜师兄,老掌柜的孙子,瑞鹤堂现在的掌柜,得喊我一声师祖奶。”
渔娘闻言大笑,林氏忍不住也笑了两声:“胡闹,你若真拜老神医为师了,不可用辈分去压人家。”
“我就说说嘛。”
“行了,张老神医去歇息了,你也去歇着吧,一会儿我叫人去白云观送消息,过两日天气若好,你们再去白云观。”
张老神医这麽大岁数了,爬山几个时辰可不是闹着玩的,林氏还要安排人准备好滑竿,到时候擡老神医上山。
“不用啦,他老人家现在还会亲自去山上采药,走山路对他来说不难。”
“不管他难不难的,我们都要准备着,这是我们的心意。”
下午,孙浔于氏夫妻俩来梅家,张老神医垂目给予氏把脉,他把完脉後,又叫李晓月来。
李晓月把完脉後,又是写病案又是开方子,渔娘凑过去瞧,这方子比以往李道长开的方子多了两味药。
李晓月解释道:“之前于夫人脉象有些阴虚火旺,不宜用杜仲和菟丝子,如今脉象变了,添上这两味强筋骨丶补肾壮阳的药,对于夫人的身子有好处。”
张老神医含笑点头:“方子开得不错,针方可有想法?”
李晓月写了个针灸方出来,张老神医改了几个穴位,又教导李晓月为何要如此改动,李晓月听了半晌,终于明白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开完方子,张老神医道:“晓月的针灸掌握得不错,于夫人若是没意见,就叫晓月给你针灸吧。”
于氏笑着点点头:“麻烦李大夫了。”
李晓月受宠若惊:“不麻烦,不麻烦的。”
张老神医:“于夫人的体弱之症乃是後天得的,这些年仔细调养着也算不错,老夫给你用针方拔出体内阴气,又用中药生发你体内阳气,若想好得快些,你每日最好多出门走动走动。也不用走多久,每日走到你觉得累了,就可以歇下了。”
“多谢张老神医指点。”
家中来了远客,梅长湖从清溪村回来见客,过两日等张老神医要去白云观,梅长湖也亲自陪着去。
渔娘也陪着去了。
上次进山还是春天时,今日才能,山里草木葱茏,一派繁盛景象。
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几日前山中暴雨冲刷的痕迹。
进山後,李晓月特别快活,跑起来就跟山里的野兔子似的,她拉着渔娘跑,渔娘哪里跑得动,最後被李晓月拉着往上走。
张老神医身子骨果真是好,上山的路不轻松,他不紧不慢的,愣是自己爬上去了,梅家准备的擡人的滑杆没用上。
梅家提前派人送了信,一行人到白云观时,李道长的师姐,李晓月的师叔亲自到山门口迎接。
“师叔,我回来啦。”
李晓月跑到孙道长跟前,孙道长笑着摸摸她脑袋:“我们晓月长高了。”
李晓月乖乖地蹭蹭师叔的手掌:“我长高了,医术还变好了,张老神医想收我为徒呢。”
李晓月语气难掩得意,孙道长看向张老神医,笑着对他道:“辛苦张老神医跑一趟,快到里面请。”
张老神医面色红润,他道:“先不忙,带我去给晓月的师父上炷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