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枕避开衆人,于後院角落腾空而起,估计是怕被人发现,岑一枕这次飞的很高,江也却忍不住搂紧了岑一枕的脖子。
从空中往下看,城中有那麽多的灯火闪烁,恍惚中江也却有种“这座城其实还在活着”的错觉。
想到诸毗城守那一封封字字泣血的信,江也却心里闷闷的,不由得把脸埋到了岑一枕的後背上。
“冷了?马上就到。”岑一枕道。
江也却没应声,小动物似地又蹭了蹭。
岑一枕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消多久,他们便回到了章家院里。
燕璟和章如渺都等在院中,见他们二人落地,燕璟明显呆愣了下,岑一枕把江也却放下,章如渺先冲到了江也却怀里,道:“我还以为哥哥不会回来了。”
江也却道:“怎麽会呢。”
燕璟上前两步,他眼眶通红,似乎是哭过,身体也微微发着抖,眼神在江也却和岑一枕和岑一枕腰间的玄烛剑之间来回流转。
那日在荒庙结界外,他似乎见过一个男子带着一条大狗,用的就是这把剑,还使它破开了结界。
可是那男人相貌平平,虽然身形相像,但样貌与眼前之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看这人的长相,怎麽越看越觉得十分熟悉,似乎在什麽名人画册上见过……
江也却也不知该如何介绍,看燕璟的样子,他似乎没认出岑一枕,但那日燕璟见过阿今使玄烛剑,江也却也不敢保证燕璟会不会看出端倪。
他犹豫道:“这位是……”
“在下是小却的道侣,岑一枕。”岑一枕道。
燕璟:“哦哦,原来是——岑剑主?!”
他就说怎麽哪里看着熟悉,可不就是在七大名剑画册上见过!
燕璟呆滞道:“那日在荒庙外……”
岑一枕:“是我易了容,小却并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公之于衆,我便易容化名陪伴在他身旁。”
言及此处,岑一枕宠溺一笑:“小却能同意我在他身边待着已是我之万幸,还请燕师弟帮忙保守秘密,若让别人知道,小却该生气不理我了。”
江也却:“……”
燕璟:“哦哦丶好,我一定把嘴闭的死死的!绝对不让外人知道这件事!”
这麽看来,江也却连玄烛剑主都不太瞧得上,那对他经常无视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恃靓行凶就是这样吧,燕璟叹气。
江也却:“……”
不知道燕璟在想什麽,但感觉肯定没在想什麽好东西。
旁的说完了,还得问问正事。
燕璟道:“城守符的那个药人怎麽样了?”
江也却:“先关在密室里了,明日再想办法吧。”
燕璟又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狐狸也不见了!”
“不必寻他。”
江也却顿了下:“毕竟是灵宠,来去自有他的主意。”
江也却不着急,燕璟自然也就不担心,反正他也一直看那只狐狸不大顺眼。
多了个岑一枕,便要想想如何分配床卧,思来想去,一是他还有事想和岑一枕谈,二是这事他更倾向于避着章如渺,于是道:“今晚我和岑剑主睡在柴房,渺渺和燕璟住,渺渺若是不放心的话,就让他在外室桌子上休息吧。”
章如渺虽然不太愿意,但她又是一贯听江也却话的,还是勉勉强强答应了下来。
其他人自然没有什麽意见。
柴房里只有一张草席铺在地上,虽然简陋,但也足够容纳两人安睡。
不过被子倒是没有第二床,唯一一条还破破烂烂的,也难为燕璟在这里睡得毫无怨言。
江也却合衣躺下,侧过身,背对着岑一枕。
岑一枕扯过被子,盖到江也却身上,隔着一段距离,也躺到了江也却身边。
柴房里没有烛火,黑暗中没有声响。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夜里变得格外明显。
“那只狐狸就是你,对麽?”
江也却冷不丁地开口。
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出什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