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举动,让萧淮川眼眸眯起,轻声反问道:“阿元,你不记得了?”
萧淮川看向贾敬的目光,也藏着一份试探。
阿元这麽问,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记得却故意装作不记得。
其实,在贾敬昏睡的时候,萧淮川心中便在纠结。待贾敬醒来後,他们刚才的那个意外,该如何收场。
萧淮川心中预想了好几种劝导贾敬的话,毕竟贾敬脸皮薄,他这边要给足了台阶,贾敬才不会介意。
至于他自己,对于贾敬,他向来是不计较的。
而胸膛里那颗不平静的心,萧淮川只能归结于,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贾敬并未注意到萧淮川的神情,只是听了萧淮川的问话,心忍不住地咯噔一下,他不会真的说了什麽吧?
手下的被子已经被贾敬捏的皱成了酸菜样。
他故作有些难受,眉头轻轻蹙起,擡手揉了揉太阳穴,“稍稍一想,便觉得头如针扎一般,着实想不起来发生了什麽。”
贾敬难受的模样不似作假,萧淮川攥紧了手中的砂金珠子,定定地看了贾敬许久,深吸一口气道:
“你当真什麽都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里面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连萧淮川自己都未发觉。
贾敬只觉得萧淮川的态度有些奇怪,可眼下,就算他真的说了什麽,他也不能认下,还不如拿梦魇当借口,将一切当做他的胡言胡语。
他目光茫然地看向萧淮川,摇了摇头,“我就记得脑袋昏昏沉沉,之後便是一片空白,我没说什麽胡话吧?”
贾敬说这话,便撞上萧淮川那双幽深难测的眼眸,心底莫名一突,硬着头皮道:
“我若是真的胡言胡语,冒犯了淮哥,还望淮哥不用跟我计较。”
萧淮川听着贾敬的话,唇微微张着,想要说些什麽,可话哽在喉头,什麽也说不出来。
他要说什麽?
说阿元当真胡言胡语,甚至胡乱动口亲了他,冒犯了他?
不,不能说。
阿元不记得,这是最好的事情。
这样他便不用为他强吻自己的事情而感到为难和不自在,自己也不用想着话去开导,皆大欢喜。
阿元这些日心思沉重,不该因为这样的事,再增添烦恼,累及心神。
眼下状况,一切都省了。
就将那间突发的意外当做是一阵风,吹过便散了,不留任何痕迹。
本就该如此,一切都是原先的模样。
可萧淮川脑中是这麽想的,心里却顿觉一阵阵寒意,丝丝缕缕地朝外冒着。
发生过的事情,怎麽会那麽容易遗忘呢?
萧淮川现在都记得那一瞬间的温热触感,贴上他唇的那一刻,蔓延的滚烫如燎原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最终萧淮川咬破舌尖,刺痛刺激着他有些恍然的心神,涩然开口道:
“阿元放宽心,没有这样的事。”
贾敬见萧淮川紧绷着的脸,语气僵硬,非但没有安心,心反而不禁提了起来,萧淮川显得太过古怪,他不会真的做了什麽?
他不禁追问:“淮哥,你脸色不太好,我真的没胡说什麽?你别瞒着我。”
贾敬额角此时是真的发疼,他真的什麽也想不起来。
萧淮川稍稍偏过头,躲避着贾敬的目光,他心中五味杂陈,心虚酸涩。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能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