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愈发愈大胆了。”席淮忍不住吐槽道,他并没有生气,可他必须告诉盛明月自己是皇帝,不要不将皇帝放在眼里。
他是要面子的,他得摆摆官威,便清了清嗓子,怒视着盛明月道:“你虽是帝师,可朕毕竟是大庆天子,由不得你放肆。”
盛明月勾唇笑道:“臣自然没忘,只是看见陛下,臣的心会不由自主变得柔软。”
“臣从未体会过这样奇妙的感情,臣的父母更是不曾教臣,这难道是师生情吗?”
他语气真挚,看着自己眼神,不像温玉林与萧沅那样粘腻,反而纯粹得如白纸。
席淮无语凝噎,你这家夥,不要说奇怪的话,你们男同说话都是这样直白的吗?
他无语住了,可联想到盛明月原着设定,又觉得可以理解盛明月莫名的矛盾了。
一个这样对自己都心狠手辣的人,通常在心理上,都有着极大问题。
这意味着,盛明月理解不了感情,他现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男同。
太好了,席淮松了口气,只要盛明月没有意识,那他有借口拒绝了。
见席淮沉默,盛明月环顾四周说:“陛下,我们该走了。”
席淮才恍然回神,懵逼看了盛明月一眼,脑门冒出问号。
席淮:“去哪里?”
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结账呢。
结果盛明月拉着他逃单了。
席淮:“……”
打手追得他们满城跑,最後他们终于在巷子里逃过一劫。
席淮从来都没有逃过单,他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可现在他居然摇身一变,变成分币不花逃单的小混混了。
别了吧。
他忍不住在脑子里思考,这要是放在现实里被捉住了的话,会不会留下案底,影不影响考体制内?
“陛下,臣的第二课,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你忽然陷入困境时,能屈能伸是很好选择。”
席淮:“……”
席淮五官漂移,住口,快别说了,先前因为赈灾,没有怎麽相处,原来你的人设是这样的吗?
他人都要傻了,他弯下了腰,捂住了自己的面孔,遮掩住了自己扭曲的表情,发出了悲鸣声。
“陛下?”盛明月困惑看着他问:“怎麽了,可是不适?”
席淮长吁了口气,“记得回京後,把欠的银子还给店家。”
但盛明月却笑道:“不用了,用不着回京。”
席淮闻言,怒了,“盛明月,你是无赖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的荷包臣找到了。”
席淮的怒气才戛然而止,整张脸写满“你在胡说什麽”嫌弃的表情。
但他还是顺着盛明月的目光看了过去,却看见了先前撞到他的男孩。
男孩此时的模样,俨然与刚才截然不同,整个人都充满着勃勃生机。
那张稚嫩的脸上,洋溢着找到一线生机的喜悦笑容。
只是他手中揣着的,正是席淮刚才已经丢失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