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官员并非是非黑即白的,谁能保证有人不对黄金动心。
过去他为了预防此事,他命令盛明月前往被域,外加武官秦明镜保护,灾情才控制。
但这次的奏折,并不是由秦明镜呈上来的,而是经过了户部与安抚司共同联合呈上。
这意味着什麽,席淮再清楚不过了,可惜他没有政治头脑,他目前找不到应对之法。
正想到这里,他的肚子里忽然传来嗡鸣声,原本紧张的氛围,都顿时因此消失殆尽。
连盛明月都怔了怔,随即噗嗤一笑道:“既然陛下饿了,那麽我们便先入城吃饭吧。”
盛明月将他带到了城门内的酒楼里,亮堂堂的酒楼里,装潢奢靡,与城外流民营形成鲜明对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顿饭吃得很是不适,每当他想到瘦骨嶙峋的流民,便没有了食欲。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唇,正想要拿钱袋结账时,不想挂在腰间的钱袋,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踪影。
席淮:“……”
“陛下可是心情不愉?”
对视上盛明月疑惑的眼神,席淮才恢复原样,小声问了句,“老师,你有带银子吗?”
盛明月怔了怔,清俊的面容上露出苦恼的表情,“陛下,你知道世人怎麽说臣的吗?”
席淮:“?”
“他们说臣是清流之士,必以正直自许,以廉洁自期。”
“嗯……”席淮一时没有明白他意思,“你的意思是?”
盛明月叹了口气,似在惋惜,只是那张脸过于好看,连叹气时,都显君子如兰。
“臣没有别的意思,臣的意思是,臣很清贫,领的俸禄都去布施,积德行善了。”
席淮沉默了,俸禄少和出门不带银子有什麽关联吗?
他的钱袋子,大抵是被刚才那名流民男孩顺走的吧。
他们虽没有带随从,可穿着非富即贵,一看很富有。
他们大摇大摆走在城外之时,恐怕早已被他盯上了。
他并不责怪那名男孩,只希望银子能够改善他生活。
盛明月:“是流民吧。”
真敏锐,不愧是首辅。
席淮没有否认,而是抿了口热茶,遮掩住自己的情绪。
盛明月却从他细微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看来陛下的荷包,果真是被刚才的流民男孩偷走的。”
席淮惊恐万分,恐怖如斯,这家夥到底怎麽看出来的。
“陛下不想拿回自己的荷包?”
“不用了吧,现在更重要的,难道不是我们没有银子结账吗?”席淮镇定自若吐槽了句。
“陛下真是个笨蛋呢。”盛明月摇了摇首,席淮诡异得在他眼的中,看出了宠溺的情绪。
……见鬼了。
一定是他看错了。
可不得不说,他总算在盛明月身上看到了丝人样了。
曾经的盛明月,相比正常人,更像是在模仿正常人。
现在的盛明月,比当初的他,明显已经具备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