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钰笑道:“这东西如今是少见,又没人知道它可以放在饭食里,只能当药材用,才显得稀罕。等辣椒的産量上来了,谁都能吃得起。咱们今年在院子里种上几株,日後还能自给自足。”
林大河听了,略微颔首:“若是价钱降下来,百姓日子也好过些,吃得更好。”
林小山驾着车,笑道:“那咱们到时候可得多种几株。”
阮书钰点头道:“等到暖和一点时,咱们先试着种一些。”
几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地聊着,很快便回到了清河村。
经过那户卖竹纸的乡邻家,牛车在路旁缓缓停下。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地面上,林大河下了车,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走进农家院子里。
这座小院里面有好几座屋子,其中一个屋子前支着一张简陋的木桌,桌上摆着几捆整齐的竹纸,旁边堆放着粗糙的草纸。
林大河拿起一叠竹纸,用手指轻轻摸了摸,感受纸质的平滑,随後和周家大郎道:“大郎,帮我拿六十张写字用的竹纸,再给我十刀草纸。”
周大郎笑道:“大河哥,又给你家章哥儿买纸了?”
林大河笑呵呵应道:“对的对的,章哥儿勤奋,纸张用的勤些。”
周大郎笑着道:“章哥儿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中了童生,说不定很快就考个秀才回来咧。我家桥哥儿眼看着也大了,到时候也送去私塾去。”
旁边帮着递纸的小子看着四五岁,林大河道:“你家桥哥儿也是个机灵的,早些开蒙也好。”
阮书钰坐在车上,目光落在那些草纸上。草纸颜色泛黄,质地粗糙,但价格极为低廉,一文钱一刀,便也买了五刀,一刀一百张,这五百张够用挺久的了。
周大郎还没见过阮书钰,见人眼生,便道:“这就是住在关家老屋的钰哥儿吧?真是好相貌啊!”
周大郎只闻其名,还未见过其人,这会见了,便多打量了几番。
阮书钰不好意思道:“大郎哥,您过奖了。”
周老爹端着一块木板从边上走过,见到他们几人,周老爹笑道:“大河,你们家纸又用完了?”
林大河道:“老叔,家里还剩不多了,章哥儿今日归家,我们便多买些,让他带到书社。”
周老爹道:“你家章哥儿是个好的。”
又对林小山道:“你小子要娶亲了吧?”
林小山颇为不好意思,黝黑的脸上露出些红意,他害羞道:“明年开春,我便要迎英娘入门了。”
周老爹和周大郎调笑了几句,周老爹又和季凌丶阮书钰二人说了些话,这才将木板拿至屋内。
他们买完纸後,直接归了家。
到林家门口时,林大河先将自家的东西卸下,笑着对季凌和阮书钰道:“等会小山用牛车送你们回去,你们归置好了东西,接上臻哥儿,一起回来吃午食。”
到了家门口,臻儿听到声响,打开院门一看,家门口停着两辆牛车,其中一辆是林家的林小山驾着,还有一个是眼生的人。
臻儿连忙将院门打开,让两辆牛车进院子。
那杂货铺夥计和季凌将车上东西都擡了下来,招待了夥计一碗石蜜水,便让夥计回去了。夥计出门前带着掌柜的给的干粮,倒不用他们准备午食。
院子里堆着一大堆东西,臻儿在旁左看看,右摸摸,看着这一大堆吃食,别提多高兴了。
阮书钰问季凌:“阿凌,家里有地窖吗?”
季凌便带着阮书钰去了里屋,在竹床下面打开一个暗门,下面便是放贵重物件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