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相残
谭椟接旨後,急往邯地奔去。冷峻的面孔上的眼眸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深邃。
三日後,马乏人累,谭椟终于站在营帐中,仰头饮尽一碗水。
谭榆见大皇兄来,心知是受父王委任,所以忌惮谭椟抢他功名。
但无法,谁让他大意失了陵丘,只得把不满埋在心里,走近道:“皇兄奔波劳累,不如今日先歇息,养好精神罢。”
谭椟轻放下碗,自顾自道:“无妨,如今危机,哪能安心歇息。”
环视了一圈,接着道:“半刻钟後,集结将士在帐前。”
谭榆只得听令出去安排各事。
帐前。
谭椟已着一身金甲,一头乌丝高高束起,整个人干练利落。
站在衆将士前,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谭椟声调虽不高,但掷地有声:“诸位,吾知我军经过这连续战争,每天过着命悬一线的日子,皆心生疲惫。”
“但是”谭椟音调上仰,“我们肩任护国受疆的重任,身为一名将士,不得後退,不得松懈,我们是邬国各子民的期望。”
谭椟扫过战士们的面孔,接着道:“诸位都有妻室子女,难道我们甘愿失败回去,愿意见到他们眼中那满满的失望?”
见衆人垂下头,谭榆顺势接过话:“大殿下说的没错,我们这次败了又如何,我们的士气尚在,靖国有白离佛又如何,这里,有我们!”
谭椟满意的点点头,鼓舞道:“我们流着邬国的血,我们为邬国而战!”
底下衆人附和:“我们为邬国而战!”
“我们为邬国而战!”
·
谭樾在马车内闭眼养神,马蹄叩地的声响有规律的交错着,丝毫不倦。
眉头微蹙,心忧前线战况。
他已在这细长的山道上晃了四日,整日伴着风声,不时听到几声猿鸣。
“无聊透了……”谭樾心中已经不满,他虽算不得身子娇弱,但整日颠簸,还是吃不消。
“停车。”马夫听身後传来命令,急拽住缰绳。
殷勤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谭樾从车内跳下,活动着酸痛的肩胛,慵懒地问:“这在此处?”
那车夫弯腰答:“回殿下,承王上的意思,殿下您离开这事得掩人耳目,故挑着走的偏道,虽有些颠簸,但,呃风景宜人,也容殿下观赏解闷。”
谭樾耐着性子听罢这啰嗦的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何处风景宜人?给吾带路。”
车夫被迎面的气势压地擡不起头,忙解释:“殿下,这……何苦为难老奴呢。”
谭樾忍下不爽,摆摆手让他自己歇着去,自己擡步往旁探着。
那马夫见状,着急:“殿下,万万不可,小心……”
谭樾打断:“吾明白,那下面是有河?”
背後弱弱的传来回答:“是,名为靖河。”
谭樾收回视线,吩咐道:“继续走吧。”
·
陵丘。
白离佛坐在帐中,细细擦拭着戟,不落一处。
齐姜悄悄进来,一转身,正对上闪着寒光的戟刃。
忙往後一退,小心翼翼的用两指偏开,无赖道:“白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