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江女跪倒在地,流尽血泪。
昭歌道:“此剑还没有剑灵,剑气不足,杀不了你,抱歉。”
静了静:“你可还有什麽心愿未了?”
哭江女顿了许久,往身後指了个方向:“回……回家。”
昭歌眺望过去,不久後,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昭歌……昭歌!”
声音近在咫尺,却看不到人。
雾气渐退,眼前场景变幻,转瞬间又回到船上。
刺眼的阳光映入眼帘,昭歌身子一晃,往後按在雪夜手臂上,雪夜扶住她:“昭歌!”
手里还抓着什麽,拿到眼前一瞧,是顶带血的盖头。
昭歌攥了攥,拧出一手血水,环顾船身周围清明的江面,人也彻底清醒过来:“没事了吗?”
雪夜道:“没事了,你方才去哪里了?我出来找不到你。”
昭歌道:“一时不慎,中了她的幻术。”
“那她……人呢?”
昭歌收好手中盖头:“走了吧,我得下船,去一个地方。”
***
踏入家门,樊见山收起在外惯用的平和神态,命手下唤来紫斋暗探。
“陆昭歌此次下山,想是奉凌虚之命去除妖的,你着人去查她的行踪,有任何发现,即刻来告诉我。”
暗探看出他此刻心情极差,出去时连关门都花了许久。
樊见山在寂静的室内坐了片刻,那股火气怎麽也压不下去,他推门出去,想想去了後院。
既然压不住,便要找人发泄出来。
到院中,樊淑正在廊芜下安然抚琴,见他来了,眼皮擡也不擡。
他行过去,一把按住琴弦。
樊淑自上次事後,再没给过他好脸色,只冷道:“你干什麽。”
樊见山冷哼一声,扬手给了她一耳光。
巴掌给得重了些,樊淑半天才爬起来揪起他衣领嘶喊:“你疯了吗!”
樊见山推开她,掀翻琴案断喝道:“父亲一双儿女才走几日?谁准你在这里奏乐弹琴!做出这没心没肝的样子!”
樊淑愣了下,抓住他手一通乱搡:“要你管!你凭什麽打我!”
这番争吵惊扰来衆人,碧玉碧环守在远处不敢过来,还是王九阳着人去请了樊夫人。
樊夫人赶来时,樊淑两边脸颊红肿一片,正与樊见山撕扯。
她拉住她:“好端端的又怎麽了?”
樊淑没了力气,哭倒在她怀里:“娘。”
樊夫人心疼不已,对樊见山埋怨道:“你打她作甚,有话不能好好说!”
樊见山眼底尽是蔑然:“她犯了错,身为兄长,我还管教不得了?”
他语态郑重,反倒显得樊淑母女不知好歹,樊夫人叹道:“她犯了错,自有她父亲管教她,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樊见山瞥她一眼,笑道:“母亲说得是,”回头朝手下道:“去请我爹来。”
“你……”樊夫人语塞。
樊见山道:“母亲既说了,那今日也该请父亲好好教导教导妹妹,免得往後她出阁了,丢我樊家的脸,来人呐!带人进去搜,另外,拿下那几个丫鬟!”
七八个侍女进入樊淑闺房四处翻找,另有人扣住了被点到名的小丫鬟,樊淑擦去泪水:“你到底想如何。”
“我想如何?”樊见山笑了笑,“这些时日,你在闺中做了什麽,写了什麽,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待樊渊过来,樊见山率先道:“父亲!”
樊渊瞧见这满园围观的人,脸便黑得彻底:“闹成这样,又怎麽了?”
樊见山跪地:“我方才气急打了妹妹,请父亲责罚。”
樊渊扫眼那边的樊夫人,心里涌现一阵厌恶,这阵子樊家的事太多,他不愿为这些女儿家的事耽搁精力,坐下来才懒懒问:“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