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真是笑话,世上现在最像哥哥的一定是自己这个亲弟弟,他怎会从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上找到哥哥的感觉?佐助像急于踩灭一个行将就木的烟头,硬是哑火了他这些不该有的思绪,馀温还是好烫。
“拜托你救一下樱,刚才勘九郎也说了前因後果,事不宜迟……”佐助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求人的卑微,若把最烈性的鹰锁在笼中低下高傲的头。
勘九郎瞧出佐助的窘迫,也大开眼界这个能大闹五影会谈的男人,居然为了春野樱放下视如生命的自尊,继续赔笑:“杜若大人,人命关天。小樱身上的‘卍’,不知您有何法子解除?”
这个杜若瞧着不比他们大多少,连身为砂隐高层,更是风影亲哥哥的勘九郎跟她说话时都客客气气。佐助只能隐忍不发,提醒自己救樱要紧。
杜若苗条的身子挡住他们,解开樱左肩的衣服,淡淡地瞥了眼又遮住,回眸说:“告诉我实话,这女孩左肩的‘卍’是哪里来的?”
佐助早料到她会这麽问。虽不清楚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让他对在川之国发现佐良娜的事守口如瓶的原因,他也不会轻易说漏嘴:“不知道,具体的只有樱自己才清楚吧。”
他换了个不会被挑错的说法,话里话外还强调只要杜若治好了春野樱,才有可能得知真相。
杜若秋水盈盈的美眸把人盯久了,总有种狐狸的精锐。她转身上下打量着佐助,眼光更像女人审视另一个女人的外表。
伊人唇角的笑容在玩味中带着逼人的挑逗,像卡在人衣领的羽毛,让佐助十分不舒服,她仍挠着他:“你就是赫赫有名的宇智波佐助?”
“赫赫有名”的每个字像巴掌打在佐助脸上,一点儿听不出恭维的意思。
佐助心里叹息又遇上一个总揪着自己的过去不愿放下的人,这样的人在战争结束後仍比比皆是,看笑话的永远比救世主多了去。虽说相比于偏执的自己,漩涡鸣人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不敢当。”忧心樱的情况,佐助懒得和一个本就有求于人家的女人多费口舌,忍着催促她的急躁,尽可能放缓语气:“她情况如何?”
杜若翩然拂袖,雪白轻轻地发出抽打空气的声音:“佐助君连最基本的情况都守口如瓶,我再神通广大,又能知道樱小姐的真实情况?”
眼看气氛凉了,勘九郎笑着打圆场:“杜若大人,事关小樱的性命,佐助不会隐瞒什麽,他真不知情。况且,砂隐对守鹤人柱力的追杀系统如今传到您这一代,小樱又似乎牵涉其中。麻烦您帮帮忙,看在五代目的面子上。”
“勘九郎大人多虑了,我继承池雪师父慈悲为怀的衣钵,不会坐视不理。不过……”佐助与勘九郎还没来得及高兴,杜若话锋一转,探寻的目光在佐助急切的脸上逡巡:“我得搞清楚佐助君和樱小姐的关系,不然……”
下一个转折时,杜若清了下嗓子,瞥了眼明显脸色泛红的佐助,目光落在茫然的勘九郎脸上:“有些检查与治疗涉及女性的私密,不是勘九郎大人你能听得了或看得了的。”
“哦——”勘九郎也不好意思起来,干笑着拍了下佐助的背:“人家佐助就是小樱的男朋友,否则一男一女结伴同行算什麽?感谢杜若大人,有什麽敏感的事就交给佐助!我再呆着也不合适,外面等你们的好消息哦。”
“喂……”预感到自己将陷入窘境的佐助也想离开,勘九郎临走前凑近他压低声音:“救人才是正事!万一过会儿……比方要解开小樱的衣服看那个印记,你不留着,难道让我留着?”
佐助被他的反问噎住,就算他和樱目前并不是他们好多人都默认的情侣,也不能让自己或别的男人未经允许,就轻薄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川之国的那次不算,他不是故意的!那时情急之下解开她左肩的衣服,不过是想弄清楚她是否受伤……
战场上叱咤风云惯了的佐助,从没像现在这样窘得脚趾扣地,目送勘九郎离去後,别过通红的脸小声问:“说吧……我该怎麽做?”
“你们真是男女朋友?你是第二个我见过的如此害羞的男人。”杜若白了眼他,边说边将两掌横向合十,置于自己小腹前,像做什麽术势。
佐助心里有苦说不出,发觉自己脸更烫了,人也晕晕乎乎。
谁知杜若接下来的话,更超乎十九年来从没把心思放在变强与复仇以外的他的认知:“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什麽,你们该不会……没做过吧?”
佐助紧张的情绪下意识地松弛,愣了片刻,眨眼问,表情是白纸的单纯:“做过?我和樱?做过什麽?”
“好吧,也是个纯情小青年。听我说,先从脱下她衣服开始……”杜若摇摇头,似在感慨什麽,两手渐渐冒出一股淡紫色的查克拉,和正常查克拉的蓝色丶医疗忍术查克拉的祖母绿丶及尾兽查克拉的红色完全不同。
本震惊这女人神秘力量的佐助,被她的虎狼之词雷得又羞又慌,额上青筋爆起,几乎吼出来:“你疯了!!!”
杜若冷冷地瞪着他,柳眉倒竖,样子极不耐烦:“是你求我救她的,不想她死的话就快点儿!别来不及了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