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皱了皱眉头,她问他:“有什麽事要说吗,傅先生。我很累了,想回去休息。”
傅三单膝跪在她跟前,他脑子混乱,说出来的话也混乱:“我知道你累,但我们聊一聊好吗?我很久没见你了,你每天都在学校,我们还没有离婚,所以我想来看看你。”
说到这个。
“那就明天吧。”
“什麽?”
“明天去民政局,申请离婚,冷静期过後就办手续。”
“不丶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麽?”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傅觉。”
“什麽?”
“你到底想做什麽?”
“啊?”
“要结婚的是你,要离婚的也是你,後面办手续拖延的还是你,你到底要做什麽?”
“……”
“我不知道你是这麽优柔寡断的人,如果你是觉得我们结婚的那几个月里我没有尽到妻子的义务,你可以说个时间。”
“什……麽?”
“我们上床,结束後你就能跟我去办理手续吗?一次够吗?或者你说了算?还是我还需要为你做些什麽?”
“不……”
“那天没有回应你的亲吻,是我的问题,我跟你道歉,我们挑你空闲的时间……”
“不不不,容容,你不要这麽说好吗?我没有这麽想,真的……”
傅三无法接受从容容嘴里吐出的这些字眼,像是用刀在剜他的心。
他鼻子有些酸涩,用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的声音跟她道着歉。
容容静静地望着他,眼尾还带着泣後的绯红,可她如此冷静又无情地揣测他的意图,想要跟他彻底割裂,成为陌生人。
傅三只觉得心脏钝痛,无法喘息。
爱一个人是这麽痛苦的吗?
我的心好像要裂开了。
可我无法放开她。
傅三手指颤抖,他抓住容容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摩挲着,不停说着对不起,甚至有些哽咽。
容容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但下一秒她便睁大了眸子。
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容容手上,她像被烫到了一般想缩回手,但被抓得很紧,根本无法扯回来。
“求你了容容,不要这样好吗?请不要这麽对我,我没办法离开你,我不能。”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落下,傅三深深垂下头,乞求着她的原谅,语气卑微,神情崩溃。
容容眼睫轻颤,以上位者的角度看这个高大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屈膝,蜷在一起,脆弱得甚至有些不堪一击。
她心中有些莫名的烦闷,但又说不出是因为什麽。
但这是外面,虽然偏僻但不代表没有人经过,如果傅觉被认出来,会有很多麻烦。
她想把人扶起来,但入目就是傅三的泪眼,登时有些无措,侧过头想避开他的视线。
“会被别人看到的,不要哭了。”她想劝他离去,“我等你的消息,你回去吧。”
话音未落便被堵住了唇,带着苦涩的泪水的吻。
请不要这麽对我。
请不要这麽残忍。
我会疯的。
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