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岚。”哪咤对身旁的冷艳女子道,“把她带去银河洗干净。”
“是。”
韶岚说着,走到青歌面前,态度客气:“青姑娘,请跟我来吧。别担心,银河离这里不太远,去一趟就都洗干净了。”
青歌犹豫着望向叶挽秋,在得到对方的眼神安慰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多谢韶岚神使。”
“没关系。”
流星雨停止,天海再度恢复一片安静。
叶挽秋摘下护在自己身上的混天绫,走过去将它递给对方:“多谢三太子。”
其实自己并没有让混天绫为她隔开那些星星。
哪咤看她一会儿,没有解释什麽也没去接那条灵器,只道:“听闻乐说你有事找我。”
叶挽秋沉默。
“跟我来。”
混天绫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继续高高兴兴地缠在叶挽秋身上,还顺势盖在她头顶,好像长辈总爱摸小孩子头那样。
叶挽秋迟疑地捏捏它:“三太子。”
哪咤回头:“?”
叶挽秋:“它好热情。”
热情得有种娘亲觉得你冷,所以要都好好盖住的感觉。
虽然她从来没有过娘亲。
哪咤:“……”
不过也多亏了有混天绫的遮掩,才让她在跟着哪咤去往三凤宫的路上,能够对周围频频回头注视的惊异目光做到视而不见。
穿过面前的朱红大门与满园锦绣春色,里面就是三凤宫的正殿。
叶挽秋坐在椅子上,周围几名仙侍很快退离出去。
她听到哪咤问:“说吧,你来找我做什麽?”
“啊,这个……”她一时语塞,交叠着的手微微蜷起,指尖捏住袖口刺绣无意识刮蹭着。视线在光可鉴人的云石地面短暂凝住片刻,然後逐渐转上。
哪咤正坐在案几前,脸上表情因为逆光而显得有点朦胧不清,但那双玄玉般清冷干净的漂亮凤眼又的确是在安静注视着她的。
虽然不是每次,但大多数情况下,叶挽秋都觉得他这种注视会给自己带来一种非常明显的心理压力。
那种目光是安静,是观察,也是不动声色地探寻,好像在看着什麽格外难以衡量的东西。很像之前每次他和青川君一起下棋时,遇到需要仔细思索下一步棋该下在哪里时的神态。
但好像又不完全一样。
最终,叶挽秋先错开目光:“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後来又觉得实在不必麻烦三太子,所以就算了。正好那会儿家里有其他孩子告诉我,需要我赶紧回去处理别的事,所以……”
“所以,你临走前还顺便教别人写了封信?”他将那封带着明显皱痕信拿出来。
见到这东西,叶挽秋瞬间感觉整个时间连同她自己都僵硬住,甚至眼神都跟着虚散几秒。
不过很快,她又迅速整理好神态,试图装傻:“这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哪咤淡淡回答,“不如你帮我看看,顺便念给我听。”
叶挽秋睁大眼睛,视线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下:“……这不好吧。毕竟是……不知道谁给你的私人信件,给外人看恐怕不太合适,所以……”
“没什麽不合适的。”他伸手,指尖按在信纸尖角处轻微一转一抛,将它稳稳飞落在叶挽秋手里,态度平静从容,还端得客气,“有劳帝女念信,我听着。”
叶挽秋握着那张云纸,感觉像是握住了一团苍白的火焰,偏偏还甩不掉。
她满脸虚弱地打开那张信纸,只看一眼遍忍不住闭上眼睛,心里绝望哀嚎,青歌啊青歌,你要害死你姐姐了。
“怎麽了?里面写的什麽?”哪咤看着她一脸不忍直视的模样,语气不变地追问,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似乎心情不错。
“这个……我觉得还是三太子自己看比较好。它这个内容……它就是……比较,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不太好说。”
“不用你说,你照着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