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头,才发觉自己上车後一直抱着酒壶没撒手。
岑家马车内,二人的对话再度浮现在她脑海中——
“这酒壶挺别致的,你还有吗?”
岑道疑惑地看了看她怀里那个平平无奇的葫芦。长得跟其他葫芦并没有什麽区别。
“在王府随手拿的……喜欢便拿去。”
“我还没说想要,老师。”她似乎挑了眉,想了想试探道,“我确实喜欢,王府还有多少?我都搬走啦?”
“随你。”岑道看起来并不在意。
但也隐隐露出些疑惑,这麽多酒葫芦能干什麽。
她闻言顿了顿,又笑,“你平时用的那只玉管狼毫很好看,我能借用几天吗?”
正在整理手上情报的男人下意识答,“想用就直接去枫峦居拿。”
“上次去九味楼点的菜都不错,下次一起去吃吗?”
“好。”
“凌华大道又新开了很多脂粉铺子,我想去看看,你能不能陪我?”
“可以。”
她眉梢愈发高,“脂粉铺子你都愿意去?你能看明白那些?”
捏着细纸条的两根手指停在半空,指节间隐隐青筋,是标准的武人的手。
岑道从情报堆里擡起头来,没太明白她想怎样。
“你叫我去。”
“我叫你去你就去?”
“嗯。”
-
相月白十指下意识用力,往怀里抱了抱。“嗯。”
见师兄眉梢吊得愈发高,她还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装的药酒,没用过,是新的。”
馀白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便罢了,宋放闻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了这酒壶好几眼,最後才别扭地嘀咕了句:“算他有心。”
爆炸来临时岑道的舍命相救,和暴雨中那一抱,他们都看在眼里。
不管心里有再多挑剔,却也都不得不承认,武安郡王家这位世子不算讨厌。
正商议的差不多了时,马车外传来走近的脚步声,清雅门弟子低声交谈後掀帘禀报:“大师兄,翟师兄来了,说有事找小师姐。”
谢澜一愣,忙探身去看。
翟成远站在外面,见到他便憨厚一笑:“大师兄。”
听到翟成远前来,相月白也怔了怔,谢听风把胥知书放在了他那里,翟成远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并监视胥知书。现在他人在这里,那……
果不其然,翟成远上车後第一句话就说:“胥姑娘有急事找小师姐,是关于胭脂的。”
先前她们查胭脂线索时翟成远全程跟着,因此知道她们在查什麽事。
但他们都还不知道谢听风被扣下作人质了,所以是什麽紧急到让胥知书直接找到宫城门口来?
“知书人在哪里?”她问。
“我们驾马车来的,”翟成远如实道,“就停在不远的地方,胥姑娘说,小师姐还是过去一趟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