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封行渊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但是夫人这两天,先乖一点,哪也不要去好不好?”
鹿微眠还有很多担心的事情,她不确定说了会不会给这个小疯子再添一把火。
但是不说又……
她愣神之时,已经跟着封行渊走进宅院深处,与春莺他们不在同一个院子里,相隔很远。
前院的值守暗卫很多,越走到深处,人就越少。
仿佛是一片只属于他们的隐秘境地。
这般安静让鹿微眠很不适应,她只能开口,“钧宜还有慕景怀他们……”
封行渊调侃着,“见到我之後,总是提别人,夫人心里的人可真多啊。”
刚接上一个春莺一个伍奚,又是钧宜和慕景怀。
他又想让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死光,只剩下他们了。
鹿微眠从前不知道他这话是什麽意思,现在知道了。
“哎呀,提别人是因为你来了,我才有人帮忙啊。”鹿微眠握住他的手,停了下来,忽然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封行渊脚步也跟着顿住。
鹿微眠不知怎麽的,心脏砰砰乱跳,甚至比最开始亲吻还要让人心绪不宁,眼巴巴地看着他,“这样可以吗?”
封行渊垂眸看她,浓密的眼睫在眼底打出一片剪影,遮住他眸中暗色。
他弯身在她耳边,如恶魔一般告诉她,“不可以哦。”
“夫人走的这一月有馀,让我变得难哄了。”
鹿微眠哽住。
他好烦啊。
封行渊打开屋舍房门。
里面是早就规整好的房间,干净整洁。
他送她进屋,告诉她屋内陈列摆设怎麽用,崭新的衣物用具都放在哪里。
“你在江南还有宅院啊?”
封行渊言简意赅,“新买的。”
“看夫人这般想要来江南,不惜抛夫弃夫,便给你备了个宅院。”
鹿微眠唇线绷直看着他,三句话不离那件事。
鹿微眠沉吟半晌跟他打商量,“这样,我不计较你隐瞒身份的事情,你不要计较我瞒着你跑出来的事情,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封行渊弯唇,上前摸了摸她的脸颊,凶兽似的瞳孔描摹着她的身形,“好是好。”
“但那也得在今晚之後。”
“今晚夫人也可以计较我,打我骂我。”封行渊提醒,“同样,我也可以。”
鹿微眠气息越来越混乱。
封行渊看她惊惧不安的样子,笑着安抚,“夫人放心,我不会打你骂你。”
“我只会用我的方式惩罚你。”
封行渊一直在想,既不想让她难受,又达到惩罚的目的应该怎麽做。
他後来想明白了。
那就让她快乐到灭顶濒死好了。
他的安慰跟没安慰没有任何区别。
鹿微眠咬唇,转头去放自己的包裹和行李。
鹿微眠折返回来的时候看见封行渊就坐在窗前,窗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药碗。
封行渊另一只手,握着一柄利刃在烛灯火苗上灼烤。
片刻後,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就这样将鲜血滴入那药碗中。
鹿微眠一时间屏气。
封行渊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倒也不介意被她发现,反而堂而皇之地弄了更多的药血进去。
“来喝药。”
鹿微眠踟蹰着走上前,看着那药碗,迟迟没有动作。
封行渊戏谑着,“要我喂夫人吗?”
鹿微眠坐在旁边,“我之前喝的,一直是这个吗?”
“是啊。”封行渊没什麽好遮掩的,夫人想必已经知道得够多了,“还差半个月的药量,夫人这突然跑了,我都没办法给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