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渊不紧不慢道,“这些时日,夫人都听那个小傻子说了什麽?”
鹿微眠思考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小傻子是慕景怀。
她刚要说“没说什麽”,就突然意识到,“你知道我是跟他走的?”
封行渊并不避讳,嗓音又低又沉,“後来才知道。”
他擦拭她脸颊的手,不受控制地下移到了她的唇间,粗粝的指腹剐蹭着鹿微眠的薄唇,“但其实,偷偷摸摸才能知道你的消息,真的让我很不开心。”
鹿微眠被他指腹剐蹭得唇角轻颤。
封行渊看着她,眼尾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夫人抖什麽?”
“你知道什麽了?”
“告诉我。”
他视线尖锐,仿佛能将她灵魂穿透。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鹿微眠说不出话来,按道理,她应该兴师问罪才对。
可脑袋一空说了一句,“我什麽都不知道。”
封行渊笑了,“撒谎。”
“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话,”封行渊低头,乌沉眉眼肆意描摹着她的唇线,“吻我。”
鹿微眠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瞳,气息有些许凝滞。
仿佛只要一靠近他,就能被他完全吞吃入腹,拉扯揉碎。
而他像是一只饿狠了的猛兽,但却又因为长久的等待而变得极其耐心且凶险。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鹿微眠觉得她还是应该缓一缓,不自觉地往後躲了一下。
她躲避动作一出,腰就被猛地往前一带。
她被拉到他身前。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之时,凌双在马车外出声,“主子,姜崇不见了。”
封行渊眯起眸子,随意且懒散地吩咐着,“知道了,咱们先走。”
鹿微眠忽然间想起要紧事,“等一下,咱们去哪?”
封行渊揉捏着她的指骨,“当然是一个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鹿微眠反扣住他的手,“那个……”
她的声音小了一些,“我能不能,先请你帮个忙。”
封行渊有点不高兴。
因为从前,她从来都不会用“请”这个字眼,来让他帮忙。
怎麽办呢,夫人好像与他生分了。
他捏她手指的力道更大了一些,“帮什麽?”
鹿微眠被捏得浑身不自在耳根也烫了起来。
一刻钟後。
马车停在了那个小院子前。
春莺和伍奚也被接上了车。
马车足够宽大。
几个人面面相觑,春莺眨了眨眼睛看向鹿微眠,伍奚从前也没有见过封行渊。
鹿微眠只能硬着头皮介绍,“这是我夫婿。”
封行渊高兴了。
春莺点头示意,伍奚也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封大人。”
春莺到底不方便过多挪动,况且月份大了也不好离开城中医馆太远,他们停在了一处宅院前。
侍卫将春莺扶下来,将她送进去。
鹿微眠看着这处宅院问封行渊,“这里安全吗?”
“夫人是觉得我身边不够安全吗?”
又来了。
鹿微眠觉得他每一句话都夹着无处发泄的火气。
“我那不是也怕连累你嘛,那万一……”
“没有万一。”封行渊平静道,“这里重兵把守,一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鹿微眠看着他,语气沾了点怨怪,“你该不会又想把我藏起来。”
封行渊眼睛亮了一下。
看得出来,他对于这个想法很是心动。